由有些內疚,伸了手便輕輕揉她的身子,她原本身子還僵硬的,最後也漸漸變軟了,範長安一笑,將秋娘摟進懷裡,嘴裡呼吸著秋娘身上的香氣,漸漸也睡著了。
夜裡做了個奇怪的夢,樓南被他家的悍婦拿刀追了好幾條街,後來遇到了他,抓著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問道:“長安,你趕緊教我御妻之術,我這夫綱不振了!”
他醒來恍惚了許久,一摸,身邊的秋娘不見了,他忙起身找,秋娘已經做好了早飯,笑語盈盈地站在門口喚道:“長安,起床吃飯。”
只要秋娘待他好,夫綱算什麼?
範長安暗暗想。
17 振我夫綱之浪子
雖則沒錢,可日子總是要過的。
秋娘細細算了算,她出嫁的時候,杜老漢給了她一些體己錢,雖不多,可她在家裡做了些繡活兒卻還能賣些錢。長安出門的時候,她特意放了些銅板在他的錢袋子裡讓他隨身揣著,以備不時之需。
等長安起身去了學堂,她將家裡拾掇清楚就快到晌午了,她忙炕了兩個餅子給長安送去。
在那學堂裡,家裡有些銀子的學子都多交了些束脩,伙食學堂裡管。家裡稍微貧困些的,一般都是家裡做了飯送去。秋娘到那時,學子們都零散地在林子裡散步。幾個書生認得秋娘,瞧見她,恭恭敬敬地叫了句“范家嫂子”。
上一回杜秋娘大鬧學堂卻讓範長安贏得滿堂喝彩的事兒,幾個人都記得,連帶著秋娘,雖是兇悍了些,可畢竟說話條路清晰,在情在理,幾個書生倒也福氣。其中那個矮個兒的書生看見她,還上來打了招呼道:“范家嫂子,長安兄方才課間被先生叫走了。二人去了鎮裡還沒回來。”
秋娘見他不似上回那般輕浮,也信了一二,猶豫了片刻還是將那幾個餅子交給矮個兒的書生,道:“煩請將這交與我家相公。”
矮個兒倒也不推遲,認真接過。見秋娘要走左手邊的岔路,還認認真真地指了另外一條道:“范家嫂子,那條路前幾日下雨未乾,一直泥濘著,你還是走這邊的好。”
秋娘說了聲謝,剛走不遠,一個人便從左手邊的路上竄了出來,站在矮個兒身邊,陰沉著臉低聲道:“這悍娘們怎麼來了?”
矮個兒略抬了頭,蹙了眉道:“人家姑娘也就是來送個飯,我勸你還是放寬了心。別尋人家麻煩了。”
自長安那日下了張元寶的臉,張元寶仗著家裡有些錢,與他交好的豬朋狗友多,總尋範長安的麻煩。就連他這個局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張元寶嘴邊彎了一絲譏笑:“尋她麻煩?她也配!”
話雖這麼說,人卻跟了上去。
秋娘到了鎮裡,一路尋過去,倒是在一家成衣店尋著同長安送她差不多款式的。她一抬頭,一驚,這不是長平鎮最好的成衣店錦繡閣麼。掙扎了片刻,方才拎著包裹進去。那店裡倒是個女掌櫃,見了她也挺熱情。
秋娘想了想,將那包裹一看,頗為不好意思道:“掌櫃的,你看這兩件衣服是您這出的吧……”
“是呀。”女掌櫃翻了翻,爽快地應下來,又瞧了秋娘半晌,一闔掌道:“妹子,你就是昨日買衣服那書生的娘子吧。”
秋娘怔了一怔,“啊?”
女掌櫃又看了她一會,“就是你沒錯了。妹子,你可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個好相公!”
掌櫃是個快言快語的人,一會便把事情說清楚,一邊說一邊笑,語氣裡卻全是豔羨:“昨日那個呆頭呆腦的書生進屋來時,臉都紅透了。我問他要什麼,他只說要給娘子買新衣裳。還一直跟我說,他娘子多麼多麼多麼好看。我問他要什麼衣裳,他憋了半晌,一句話不說便出了店門。我只說今兒遇上個誆我的人呢,沒想到半晌後,他拎了張你的畫像進來。嘿,這人可有意思,原來是去了對過借紙筆畫你呢。”
秋娘琢磨著這麼寶氣的事兒,也只有範長安能幹出來。
女掌櫃轉了身,果真拿出了昨日那幅畫像,畫裡的杜秋娘站在河邊,全然不似她平日那般兇悍,一身素衣飄然,臉上的線條極其溫和,眉眼處有一股淡淡的憂傷。杜秋娘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那日他們雙雙落水前的情景。
在範長安的眼裡,原來她也不盡然全是兇悍。
秋娘不懂畫,可是在她的眼裡,範長安卻是用心地描摹這畫上的每一筆。
秋娘抓著那幅畫捨不得放手,女掌櫃又笑:“妹子,我實話告訴你,我這錦繡閣的衣服,一般人還真買不起,昨日那書生渾身上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