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你就別問了。”王宗耀道。
崔洛發現,他這陣子格外關照她。這令崔洛有些不太心安。
好在離開書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五郎駕著黑漆平頭車來書院接崔洛。
這一日晉江書院大門外皆是清一色的朱輪華蓋車,甚至還有翠蓋珠纓八寶車,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晉江書院裡所收的都是什麼樣的學子。
當然了,也有例外的。
裴子信和幾位天資不錯的學子,家境就比較貧寒,不過書院免去了他們的一切用度,從未苛待過他們。
裴子信家住寶坻,離著晉江書院頗遠,為了省下銀子,他都是徒步走過來。
崔洛與他同路,就讓他上了馬車,先去大興,再從大興回寶坻,屆時他大約走上三四日,便趕到家中,這還是路況好的時候。如果遇到雨雪天,只能留在書院裡。
其實,時人趕考,亦或是走親,多半都是用腳走的,一走個把月都是尋常事。
馬車巳時從書院出發,到了下午酉時三刻左右,才抵達崔府。
中途在官道上的麵館吃過一次白湯麵,耽擱了少許。
眼看著日頭快黑了,崔洛道:“子信,你不如在我府上暫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啟程,這個時辰也不好投宿了。”
裴子信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一口應了下來,要是換做以往,他寧願露宿破廟一宿,也不會輕易打擾別人。
崔洛領著裴子信去見了崔家老太爺。
老太爺一看到裴子信就猜出了他的家世,又見少年骨氣毅然,隨口說出來的話亦是穩重有禮,覺得崔洛多和這種人走近,才是正確的。
雖然,顧長梅是崔老太爺的外孫,他也很心疼顧長梅。但崔老太爺還是更喜歡勤奮苦讀的孩子。
崔家雖是商賈,但毫無紙醉金迷的味道,屋內陳設與庭院修葺,反而很有書香氣息。
裴子信入住了崔洛院子裡的暖房,他道:“崔洛,你有這樣一位祖父,我當真羨慕。”
崔洛莞爾,祖父祖母都待她極好。可惜了。。。。。。她支應的了門庭,卻是沒法將崔家的香火傳遞下去。。。。。。。
一想到這個兩輩子都不曾解決的歷史遺留難題,崔洛微微搖頭,強迫自己想將今後的事拋之腦後。
她院子裡暫時沒有安排丫鬟,主要是老太爺想讓她安心進學,等到了年紀再開葷也不遲。
崔洛就讓五郎去給裴子信整理床鋪,晚飯沒有開始之前,顧長梅卻是興沖沖的來了。
崔洛納罕:“你不是跟著王宗耀走了麼?”
顧長梅懊悔道:“王家甚是無趣,我正好要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兩位老人家,對了,子信是不是在府上?”
崔洛:“。。。。。。。。。”看望老人是假,想找人玩才是真的吧!
不過,說起來,王家家規嚴謹,別看王宗耀在書院尚且算得上是風流書生,但回到家中,一切都是以王大人的指示行事。
裴子信從暖房出來,就撞見了顧長梅,同樣驚訝:“你。。。。。怎麼也來了?”
顧長梅感覺自己不受待見了:“這裡是我外祖父家中,我怎麼不能來!那你呢?你如何留下了?”他明知故問。
裴子信的臉都黑了。
崔洛打斷了二人的僵持:“。。。。。。走吧,去前廳用飯!”
這一日,顧長梅以天寒地凍為由,堅持要留在崔家過夜,還跟裴子信擠在了一屋,畢竟他以為崔洛跟顧長青一樣,睡覺時不喜旁人靠近。
次日,將裴子信送上官道,崔洛與顧長梅又折返崔家,顧長梅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崔洛:“。。。。。。。表哥是不是近日不在府上?”所以,他才賴在崔家?耐不住寂寞?
顧長梅道:“非也,我只是覺得咱們兩人更有話說,我大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日冷臉,誰敢靠近吶。”
崔洛本不想讓顧長梅難堪,卻也怕他一直纏著,“可你之前不是說,表哥他其實是個熱情的人?”
顧長梅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錯覺,瀲灩的桃花眼盯著遠處的浮雲眨了眨:“那。。。。。。你送我回去。”
崔洛:“。。。。。。。可以。”
眼下正值年關,再過兩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崔老太爺順便囑咐崔洛去承恩伯府送福餅。這些都是崔家的作坊裡自己做的,承恩伯府自然不會缺了福餅,無非是圖個吉利。
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