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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胳膊,殷殷切切地說:“表姐記得常來玩啊……”

劉近夢身子不大好,但也特意出了閨閣,送宋如錦到了二門; 此刻正一手扶著月亮門,一手攥著繡帕,滿目依依不捨地望過來。

宋如錦說:“你們也可以來我家玩……我還有個弟弟,才五歲,但養得很好,一張臉圓圓的都是肉。你們若來了,我就讓你們捏他的臉。”

系統說:“……你就這麼把你弟弟賣了啊。”

劉近夢惆悵地蹙著柳葉眉,輕聲細語地說:“可惜我素來體弱,輕易不能出門。”她走近了幾步,輕輕捏了捏宋如錦的臉頰,唇畔漾出柔緩的笑意:“想來捏錦表妹的臉也是一樣的。”

一眾人都笑了起來。

劉氏見她們姊妹處得好,便又說:“以後得了空,還是會來小住的。”

母女二人回到家,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時辰。宋如錦坐在桌子邊等飯菜,宋衍小步跑過來,一本正經地說:“好久沒有見到二姐姐了。”

他這個年齡恰是最喜歡錶達自己的時候,因而又響亮地說了一句:“衍弟可想二姐姐了。”

這時劉氏也掀簾子進來了,宋衍便又“蹬蹬蹬”走到劉氏面前,一口童音軟糯稚嫩,道:“也很想孃親!”

劉氏不禁笑了,“鬼機靈,誰都不落下。”

母女姐弟三人坐在一起用晚膳。周嬤嬤走過來,附在劉氏耳邊小聲說道:“近幾日侯爺經常不在府裡,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劉氏眉頭都沒皺一下,神色淡然,“隨他去。”

自打從義安侯府回來,她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現下正高興,真的不想再理會那些糟心事了。

展眼入了陽春三月。花紅柳綠的時節,萬物復甦,生機盎然。昌平長公主大婚的日子就定在這個月的月底。

婚期定得倉促。但四月不吉,五月是惡月,六月天氣太熱,七月又是鬼月……若細細籌備下來,婚事倒要推到入秋之後。

不論是昌平公主,還是準駙馬衛轍,甚至是太后,都不想等那麼久。所以乾脆把婚期定在了三月的尾巴。

雖說大婚的日子選定得十分匆忙,但昌平公主畢竟身份尊貴,自有人為她往來奔赴——去各家各戶遞請帖,擬定喜宴的菜式,準備大婚那日贈與賓客的禮品……事情雖繁雜,倒也有條不紊地安排妥帖了。

各府亦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賀禮。因宋如錦和昌平公主有幾分交情,所以近幾日經常有人寫書帖問她,昌平長公主都喜歡些什麼。

雖然昌平公主與今上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出身皇室,又是先帝頭一個女兒,所以一眾籌備賀禮的命婦還是打算投其所好的。

宋如錦就說:“公主喜歡奇巧的擺件。若不夠奇巧,足夠貴重奢豔也可。”

——她確然把昌平公主的性子摸得很準。

宋如錦本打算和劉氏一起去公主府吃席,劉氏卻說:“你還在孝中,哪兒能去吃喜宴?也不怕人家忌諱。”

宋如錦便打消了念頭。彼時正是春夜,月上柳梢頭,宋如錦走到窗前望月,隨口說了句:“我聽說爹爹每日都去飲酒作樂呢。”

劉氏陡然一驚,連忙問:“你聽誰說的?”

宋如錦道:“昨兒下學回來,聽幾個門房在那兒說呢,說什麼……侯爺每天都要叫一頂青帷轎子,去牡丹樓喝酒聽曲兒……見我來了,他們就不再說了。”

牡丹樓是什麼地方,宋如錦不知道,劉氏卻是清楚的……怪不得宋懷遠這幾日一直不在府裡!

本朝律令,朝廷命官不許上花樓狎妓,何況宋懷遠孝期還沒過……劉氏不禁有些心涼。

夜色漸深,竟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風雨飄進了窗欞,勤政殿內的燭火微微晃動。

天子坐在燈下,掃了眼面前的奏疏,當先一句寫著“宋太傅罔念劬勞,孝期未滿,宿娼納妾……”

他靜下心來,細細地讀了下去。

下首站著一位鬚髮半白的老臣,姓陸名壽清,一大把年紀了,仍在朝中任著六科給事中一職——是有名的言官,連皇上都敢罵。朝中一眾文臣武將,若想借用職權辦一些私事,都要小心提防著他。

陸壽清俯身行禮,道:“臣以為……”

天子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說了。

陸壽清頗有些不滿,道:“宋太傅其罪有二,一則有悖孝道,二則違於律令。陛下豈能因為他是皇后娘娘的父親,就輕輕揭過他的罪行?”

天子拿起那份奏疏,捏緊了前後揚了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