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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宣見她垂著眼睫不答話,眼中便升騰起一片涼意。立時就有一個宮侍走上前,把方才發生的事細細同他說了。

下面跪著的晉國公夫人見勢不妙,忙道:“陛下恕罪。是臣婦未盡教養之責,讓不肖女衝撞了皇后娘娘……惠姐兒,快給娘娘賠不是。”

眾人聽得明白——晉國公夫人看似把過錯全推給了自己,實則點明瞭殷惠的罪過。

到底不是親生的啊……

殷惠還沒來得及說話,梁宣就問:“你叫什麼?”

他語氣不善,殷惠不禁面露懼色,“臣女單名一個‘惠’字。”

梁宣神色微冷,“你犯了皇后的名諱。”

殷惠急急忙忙地解釋道:“不是同一個字……是君子惠而不費的惠。”

“那也不行。更何況這兩個字本就可以通用。”梁宣皺著眉,“把名字改了。”

母女兩人只能應“是”。

梁宣又道:“晉國公府對皇后不敬,闔府罰俸一月。”

這處置合情合理,兩人無從辯駁,只好又應了一聲“是”。

“退下吧。”梁宣大手一揮。

眾人不免同情地看著晉國公夫人和殷惠。來宮中赴宴,卻被趕出去的,這兩人算是頭一份。

第51章 君問歸期

這段插曲很快就被眾人淡忘了。

舞女歌姬們依次入殿; 管絃絲竹咿呀響起,眾人推杯換盞; 觥籌交錯; 殿內漸漸喧鬧起來。

小君陽似乎想看熱鬧,坐起來伸著腦袋; 到處張望。

宋如慧一直偏頭看著他; 神色柔和。

梁宣道:“大皇子困了,帶他回去休息。”

乳孃看著小君陽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遲疑了一瞬,“殿下現在精神還好……”

見梁宣臉色微沉; 乳孃頓時不敢多說; 抱著小君陽悄悄從偏門走了。

宋如慧的視線一路跟著乳孃; 直到一點兒背影也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宋如慧輕聲道。

他總是這樣,不喜歡她過多地關注旁人。先前鳳儀宮有個婢女梳頭梳得很好,她賞了幾樣東西; 多跟人家聊了幾句,他就說那個婢女歲數到了; 給了點賞賜就打發人家出宮了。

梁宣對上宋如慧的眸子——只有抱走孩子,她才肯把目光駐留在他的身上。梁宣明知故問:“不必如何?”

宋如慧抿了抿唇,終究沒有說明白; 只道:“大可不必……勒令殷家女兒改名。歷來避諱,同音近音皆可,既不是同一個字,便也沒有什麼妨礙。”

梁宣微微傾身過去; 聲音低啞:“朕的皇后,理當獨一無二。”

大殿這邊正熱鬧,太后宮中卻清靜得很。

太后沒有去今晚的宴席。畢竟皇上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皇后也不算她的兒媳婦。去了宮宴,也沒人願意尊著她敬著她,倒不如不去。

昌平公主也沒有去。她今日一直陪著太后。宮婢送來了一盤新鮮橘子,她拿來一隻剝了橘皮,掰成兩半,一半給了太后,一半自己吃。

太后笑道:“這些橘子皮也別急著扔,我明日擱偏殿後頭曬一曬,日後混著茶葉一起泡水,很是理氣化痰。”

昌平將橘子一瓣一瓣地掰下來吃了,道:“您缺什麼吃用,同底下人說一聲便是,哪裡要自己動手?”

太后便說:“今時不同以往了……哪能同先前比呢?”

這時,進來一個老嬤嬤,道:“適才殿上,晉國公府的姑娘和晉國公夫人被陛下趕出去了。”然後就把當時的情形細細說了一遍。

太后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老嬤嬤道:“約莫酉時三刻。”

現在已經過了戌時。太后對昌平笑道:“你瞧瞧,如今宮裡出了什麼事,過了一個時辰我才能知道。”

昌平便開解她:“母后別這麼說。沒人打攪,過得清靜,也是好事。”

“說到晉國公府……晉國公最小的弟弟倒還沒有娶親。”太后把昌平公主拉近了些,笑吟吟地看著她,“你覺得他如何?”

晉國公的幼弟名喚殷景行,很是灑脫不羈的一個人物。生在晉國公府那樣的人家,心裡卻對仕途宦海半點興趣也無,平生所好,就是遊山玩水。當年逐一匹輕騎去京郊踏青,日暮時分堪堪歸來,行經護城河,朗朗君子騎馬倚斜橋的模樣,不知牽動了多少盛京閨秀的柔腸。

“母后看上了人家,人家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