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弟一個個折損在秦風的手裡,他心中積壓的憤怒已經達到極點。
好不容易,僱主指定要殺的人自己站出來,對他而言那是百利而無一害。
在他看來,要不是有秦風拼死相護,他們早就殺了伊心染,得手了。
“憑你。”
“就憑老子。”
“不夠格。”
她的命要是那麼容易取走,她還能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
秦風憐憫的看了那個領頭的黑衣殺手一眼,嘴角抽了抽,閉上雙眼在心中為他默哀三分鐘。
丫的,你想找死,老子不攔著你。
要問秦風這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他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就是相信,伊心染不會輸,也不會受傷。
既然這些人都想送上門找死,他要是不成全他們,實在是太近人情了。
“殺——”
伊心染腳下的步子微變,伸手將秦風推得更遠,入目所及之處,無一不是積得厚厚的冰雪,壓根就不可能撿到什麼石子做子彈。
隨手將戴在腕間的琉璃手鍊扯斷,將那一顆顆在陽光下散發出七彩光芒,指甲蓋大小的圓潤珠子放進掛在腰間的錢袋裡,拿出一顆當作子彈,拉弓,瞄準,射擊。
飛射出去的琉璃珠,仿如七彩的流星,美得驚心動魄,卻也是勾魂奪命之物。眼尖的人,定然能瞧見,那圓潤的琉璃珠內,一朵朵綻放的芍藥花,似在徐徐開放,嬌豔美麗。
“不愧是王妃,一把彈弓而已,殺傷力竟恐怖至此。”秦風后背驚出冷汗,心想要是伊心染用那琉璃珠打他,他都不一定能避得過去。
當琉璃在眼瞳中越放越大,越來越近的時候,那速度幾乎已然能與閃電相媲美,就是想到了要逃,身體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更何況,秦風還以那顆小小的琉璃珠裡,感受了一股凌厲的暗勁,像是高手將自己內力所凝結的勁氣注入琉璃珠中,以雄渾的內力達到殺人的目的。
可是,他知道,伊心染壓根就不會武功,也根本就沒有內力。
回想起,那日在王府中,伊心染能隨手將一張紙像暗器一樣扔到他的眼前,似乎又能解釋,那小小的琉璃珠,為何會如同利箭一般,徑直貫穿殺手的咽喉,或者是心臟,一擊斃命了。
伊心染喜歡近身搏擊,她與人交手,就喜歡貼著別人的身體攻擊對手,讓他們即便有雄渾的內力,遇到她也必要減弱幾分。這是她的弱點,因而她只能避已之短,揚已之長。
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由不得她不花些心思。
“糟了。”
手伸進錢袋裡,她的琉璃珠已經用完,畢竟一條手鍊上,也不可能有幾十顆珠子。
皺了皺眉,伊心染冷眼掃過那從幾十個殺手,變成七八個殺手的悽慘局面,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嗜血的冷笑。
她說過,誰想要她的命,就必須付出比她悽慘百倍千倍不止的代價。
顯然,某些人至今都沒有體會到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暗器已經用完了,一起上,殺了她。”
狼狽不堪的殺手,已經被逼到退無可退,他們心裡清楚的知道,戰,還有可能活著離開,不戰,唯有死路一條。
是不會有人同情他們,放過他們的。
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只有進,沒有退,哪怕最終的結果是死。
“屬下找不到其他的東西,樹葉可以嗎?”雪地裡,可用的東西的確是極少,秦風尋思半天,也只能摘了一些樹葉扔給伊心染。
琉璃珠用完了,也就等於彈弓的子彈用完了,他想要加入戰局,伊心染又不讓,他能做的只有替她找點兒武器了。
見識過伊心染殺人的雷霆手段,秦風徹底服了,他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那一顆顆琉璃珠,竟然可以同時斷決一個人,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的生命。
經此一戰,秦風覺得,回去之後,他是不是也應該去買把彈弓,然後勤加苦學。
“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伊心染彈跳而起,雙腿夾住個殺手的脖子,接住秦風扔過來的樹枝,清冷的眼眸看向東南方那處雪坡,秦風會意立馬就衝了過去,劫住想要逃跑的三個蒙面黑衣人。
雙腿夾著那個殺手,身體一個扭轉,喉骨斷裂的聲響異常的清脆,不禁令人遍體生寒。
輕輕抖了抖樹枝上的碎雪,看著那青翠的菱形樹葉,伊心染冷聲道:“結束了。”
飛快的摘下樹葉,夾在指間,頓時,那看似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