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一樓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
“下去看看。”夏侯景晟轉身,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閣樓,朝著一樓大廳急步而去。
幾個小二從門口,一路被逼得節節後退,前面的兩人都捱了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甚是駭人。
掌櫃福新在廚房聽到外面的響動,立馬就跑了出來,微微有些發福的身子見著門口的一群壯漢,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深深的吸足一口氣,平靜的問道:“夏員外這是何意?”
別人懼怕雅城夏家,他可不怕。夏家後臺硬,他的後臺也不弱。跟軒轅世家比起來,夏家就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福掌櫃的,咱們都是在雅城混的,只要你教出那個打傷我兒子的女人,今日天下第一樓的損失,都算在夏某的頭上。”他那麼寶貝的兒子,被一個黃毛丫頭打成重傷,至今都下不了床,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夏建仁的名字,他可是翻了好多的書籍才敲定下來的,怎麼看都是一個好名字嘛。哪曾想,兒子以死相逼,非要他給他改個名字,不管叫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叫夏建仁。
建仁,建仁,MD,念著念著還真有些有像是‘賤人’。
名字可以改,但他夏富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非要宰了那個挑撥他們夫子關係的女人不可。
“夏員外,天下第一樓有天下第一樓的規矩,你可以想辦法逼她離開,到外面對付她,但你這麼公然的闖進來,驚擾了裡面的客人,是什麼意思。”福掌櫃黑著臉,額上冒著冷汗,倒不是他懼怕夏富,而是上面有過交待,能不發生的衝突,儘量別發生。
要說,伊心染若是做了件壞事,他還有理由不讓她住下。可她偏偏做的是件好事,那他就沒有理由讓她走。
除非,是她自己要走,否則,福掌櫃不會逼著她走。
“福新,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夏員外家的酒,我還真就吃不起。”福新看向二樓,暗暗使了一個眼色,夏富帶這麼多人衝進天下第一樓,他可不能什麼準備都不做,“夏員外應該關心的是令公子的身體,找大夫好好為他診治,而不是與軒轅世家起衝突。你們夏家不好惹,軒轅世家就好惹嗎?”
要知道,當今的皇后可是出自軒轅世家,而不是夏家。
這點底氣,福掌櫃還是有的。
“莫不個黃毛丫頭是軒轅世家的人,目的就是為了打傷夏某的兒子,不然你們那麼護著她做什麼。”
“夏富,你別血口噴人,什麼她是軒轅世家的人,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夏家人一樣,做什麼都不擇手段嗎?”福新氣處面色脹紅,雙手發顫。
“既然不是你們軒轅世家的人,那就快些把那個黃毛丫頭交出來。”
“手腳都長在她的身上,可不是我說交就能交的。”
“你——”
夏富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面向所有的客人,冷聲道:“各位鄉親父老,對不住了,想要活命的,速速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此話一落,沒膽看熱鬧的客人,紛紛跑了出去,好多人連賬都沒有結。
“掌櫃的,咱們怎麼辦?”
“把人都叫出來,絕不能讓夏的人佔上風。”
“小的明白。”
“福掌櫃,想明白了嗎?”夏富對自己帶來的人很有信心,這些都是夏府精心培養的,表面上是護院,實際上說是暗衛也不為過。
“一個小小的員外,就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意欲殺人,雅城難道就沒有王法嗎?”
一樓被一株盆景遮擋住的角落裡,一道清悅的男聲擲地有聲的響起。
“老子就是雅城的王法。”夏富高聲回應,惡狠狠的瞪著聲音的來源處,“有種就站出來,別躲躲藏藏的。”
一襲滾邊藍袍,領口跟袖口都用銀色的絲線,勾勒出墨菊的花瓣。墨髮用著玉簪高挽著,身體挺拔頎長,但卻略顯瘦弱,眉如劍,星如目,鼻樑高挺,嘴唇微薄,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眸子含怒。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就是王法。他要真是王法了,那他親爹是幹什麼的。
“你說你是雅城的王法?”夜悅辰薄唇輕勾,若隱若現的笑意在眼裡流轉,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顯露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就彷彿是夜絕塵站在那裡一樣。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黃毛小子,敢管老子的閒事。”
“不平之事,不管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