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能讓她的父親,官路亨通。
夜悅辰想過直接讓車伕駕著馬車去宮門口,但是能證明他身份的玉佩已經在他摔落懸崖時不知去向,他想進宮是個大難題。
那埠玉佩,從他出生就戴在身上,已經整整十六年,也不知是掉在山崖下還是落入了河水裡,想再尋回來,只怕是難了。
“前面的街口左轉,再直走。”放下車簾,夜悅辰低聲道。
沒有象徵身份的玉佩,夜悅辰進不了宮,他本來可以直接去太子府,要求太子夜修傑送他回宮,想了想夜悅辰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雖然,從小他就知道,夜修傑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對夜修傑,他也不是喜歡,只是總覺得沒有在夜絕塵面前那麼自在。即便,夜修傑對他極好,從小到大隻要是他瞧上眼兒的東西,夜修傑就沒有不滿足他的。
然而,他就是對夜修傑親近不起來,兩人之間彷彿隔著什麼似的。
如果不去太子府,去戰王府是最好的,可是這一路上,夜悅辰就已經聽聞戰王夜絕塵不在錦城的訊息。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議論,說是戰王殿下親自在追查一件要事,乃是朝廷機密。
於是,夜悅辰只能把這兩個地方都捨棄了。
皇兄不在戰王府,雖說戰王府的管家認得他,也可以帶他入宮,但夜悅辰不想那樣。
“公子可是要到前面的郡敏候府。”說到郡敏候府的時候,車伕的聲音明顯在打顫,語氣上揚,眼裡有著驚恐。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車伕,沒見過什麼大人物,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但是這段日子他跟夜悅辰也算是朝夕相處,從這位年輕公子的舉手投足間,就知道尊貴非凡。
難不成,他就是那位身份尊貴的小候爺嗎?
夜國上下誰人不知道軒轅世家是第一世家,又有誰不知道當今的國母就是出自軒轅世家,軒轅世家年輕一輩的少主,也就是軒轅皇后的親侄子,可是很早就被夜皇親封了候爺爵位,還賜有一座單獨的府邸。
“你在門口停下即可。”既然親哥哥不在,夜悅辰也只能找表哥軒轅思澈了。
軒轅府他也可以去,只是府裡面有些人他瞧著不喜歡,倒不如來這個只有表哥軒轅思澈的地方。索性,離開錦城上山學藝之前,夜悅辰來過這裡幾次,不然他連路都找不到。
“好、、好嘞。”呆呆的應了聲,車伕在郡敏候府守在門口侍衛的瞪視著,將看起來有些破爛的馬車停在了門口,雙腳落到地上的時候,都是打著顫的,腦袋低得不能再低。
馬車一停下,夜悅辰沒等車伕出聲,他就自己掀開簾子,就著車伕的手下了馬車。從藍月鎮到錦城,已過去半個月時間,但他身上的傷,至今都未痊癒,尤其是他的雙腿,走路還不是很利索。
“公子你小心點兒。”
“這是給你的酬勞。”夜悅辰那天離開桃花酒莊,身上除了帶了些碎銀之外,就帶了幾張銀票。
他在河裡飄了不知多長時間,幸好銀票他不是直接揣在懷裡,而是外面套著一個錦帶,否則他真是連回錦城的路費都沒有。夜悅辰給了救起他的那戶人家一百兩,算是感激他們的救命之恩。
請大夫替他簡單的治傷,也花了些銀兩,再加上僱車的銀兩,以及這半個月來一路上的吃食,他所帶的銀兩已經所剩無幾。
“多謝公子,那小老兒就先離開了。”將酬勞揣進懷裡,車伕笑得憨厚,要不是熟人介紹他還不會跑這麼遠送夜悅辰回錦城。
這份太厚的酬勞,足夠他家小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夜悅辰看著自己上的粗布衣衫,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誰能想到他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你是何人,此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離開。”候府的侍衛一早就發現由遠而及駛來的馬車,眉頭皺得都快要夾死一隻蒼蠅。
要說,他們還真沒有見過那麼破爛的一輛馬車。
“郡敏候可在府中,他要是不在就把管家請出來。”夜悅辰腿腳有些不方便,下馬車的時候有車伕扶著,瞧著並不明顯。
此時,他倚身在門前的石獅子上,與侍衛形成對視之姿,非常不喜歡仰著頭與人說話。
“你是什麼人?”侍衛再次開口,郡敏候府不是別的地方,很少有人膽敢上門找麻煩,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子看起來並不像那種人,許是真認識他們家候爺。
為了不得罪人,侍衛說話也不敢太過份,畢竟是天子腳下,指不定就得罪一個什麼大人物,到時候吃不著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