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不能說,說不得。
在他看來,太子若對太子妃冷了心,能大義滅親,一切還有迴轉的餘地;可若是太子對太子妃尚有情,那麼他對太子妃無法下手,自保的辦法就只有順勢登基,成為夜國的主宰。
否則,誰也跑不了,全都得搭進去。
他們這些跟在夜修傑身邊的,哪怕南榮淺語嫁給夜修傑三年,做了三年太子妃,可在他們心裡是沒有絲毫威望的。若非看在太子的份上,他們也不會對太子妃那麼恭敬。
說白了,誰讓她是太子妃呢?
娶媳婦兒的也不是他們,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也沒有資格胡亂開什麼建議什麼。
“捉拿他是戰王該辦的事情,你且盯著就好,莫要輕舉妄動。”
“此事關乎殿下的前途,怎能、、、、、”只要是人,就會有疑心。李嘯的擔憂也不無道理,眼下夜修傑被禁足在府中,不能外出更不能接觸涉案人員,然而事情交給別人辦理,總歸沒有自己辦理妥當。
任誰都在意前途,又有誰甘願拿自己的前程去豪賭一把,即便那人是自己的親兄弟。
“你們都不瞭解他。”
他若想爭,不會跟任何人客氣,更不會玩弄這些陰詭權術,他會光明正大的去爭,去搶,去奪。
他與他之間的差別就在於,他有勇氣,有魄力,為自己想要的去努力,而他困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踏出去。
好比,他心裡壓根沒有南榮淺語,當初他執意要立南榮淺語為太子妃,他有訝異卻沒有阻止,甚至什麼都不曾說過。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
時至看到他對伊心染極度的霸道,有著極度的佔有慾之後,方才明白那才是他真正愛上的女人。別說是一個男人出現在伊心染的身邊,哪怕是隻公蚊子出現了,也能讓他醋了,怒了。
愛與不愛,差別便在於此。
“請殿下恕罪,是屬下逾舉了。”
“本太子知曉你們的擔憂,時間會說明一切的。”
李嘯默,原諒他腦子不夠用,理解不了夜修傑那麼深奧的話。
“將你手中掌握的東西送到戰王手中,他自會明白的。”
“咱們送去的東西,戰王會相信嗎?”李嘯有些猶豫,萬一戰王把他們好不容易查詢來的證據給毀了,那他們找誰哭去?
“你只管送去便是。”
“是。”
“事情發生的時候,父皇都對我起了疑心,異常的震怒,只怕那天晚上整個琉璃宮中都以為我就是那幕後之人,卻只有戰王跟戰王妃相信,事情不是我的做的,甚至分析給父皇聽。”
他們是他身邊親近之人,在他跟夜絕塵兩人間,他們凡事都偏向他是可以理解的,不然夜修傑倒也懶得解釋這麼許多。
“屬下該死。”李嘯怔愣,臉色陣青陣紅,他竟是在挑撥太子跟戰王的兄弟感情嗎?
聽了這番解釋,倒還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殿下,屬下即刻就將查詢來的線索跟證據送到戰王殿下手中,以便他更快查破此事,還殿下一個清白。”
“速去速回。”
“殿下,血月城城主也派了人幫助戰王殿下調查幕後之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件事情跟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又何必跳出來惹得一身騷。
“若能助血月城之勢,倒是一股不錯的助力,也不怕他們有其他貪圖。”夜修傑是有些意外,東方霧會插手此事的。
以他手底下的情報網,還無法探聽到傀儡香是出自血月城,自然而然心裡留了幾個心眼,有著多番猜測。
“屬下會分出一部分人,多留意血月城的。”
“要起風了。”抬頭,黑漆漆的目光望向窗外空闊的天空,夜修傑低喃出聲。
李嘯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恭敬的行了禮,“屬下先行告退。”
待他走後,李棋帶著管家腳步匆忙的走進書房,望著夜修傑的背影,嘴唇哆嗦了幾下,“殿下,出事了。”
管家整理了一下思緒,扯著袖子抹了一把額上驚出來的冷汗,顫抖著手從懷裡換出一隻耳環,“殿下,老奴在暗道之中撿到一隻耳環,還在地上發現一些細微的白色粉末。”
那些粉末是什麼東西,管家不知道,但他卻是知道這隻耳環是誰的。
純粹的碧綠中帶著一縷白,似煙似霧,指甲蓋大小的淚滴型耳環,精緻小巧又不失可愛俏皮,對著陽光時,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淚滴中心有著一個極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