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轉,厲聲接著又道:“但如果一刻鐘之後,本護法見不到成品的藥,那就休怪本護法不講情面,將你們全都殺了。”
八門九星陣,佈局雖然很精妙,考慮到夜絕塵身邊能人異士眾多,鷹護法也不會拿自己的命來賭這一把。
他想得到這藥,同時他又不想冒生命危險。
他想出人投頭,想要成為人上人,讓別人都聽從他的號令,前提是他必須留著自己的命,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一刻鐘怎麼夠、、、、、”
“時間太短,至少要、、、、”
“半個時辰還、、、、”
“統統都給本護法閉嘴,你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成就活,不成就死。”鷹護法惡粗魯的打斷他們的說話聲,給出最後通諜。
一刻鐘的時間,是他給他們的時間,也是他給自己的時間。
不管一刻鐘之後,能不能拿到藥,他都會殺了他們離開。
“你們與其呆站在這裡跟本護法討價還價,不如想想怎麼提高效率,把藥煉製成功,那樣你們就能活著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家裡去。”
“報——”
“把他們的手腳鐐銬都解開,藥堂之內隨他們行走,有事立即到外面稟報本護法。”鷹護法交待完,閃身離開。
在他身後,黑衣人有序的解開這些大夫手腳上的鐐銬,不再阻攔他們往外走。
手腳得到自由的大夫們眼中掠過片刻的欣喜之後,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們都是醫術泛泛之輩,真正醫術高超的人早就被他們帶走,也不會跟他們關在一起。
眼下,除了按照藥方上寫的繼續煉藥,他們沒有第二條出路可走。
一刻鐘,是他們的時限。
哪怕他們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到外面透透氣,呼吸一下沒有藥味的空氣,但是他們也不敢離開。
只因,他們不想死。
猶記得,剛被抓來時,那些不願意煉毒的醫者,活活被他們打死,燒死,那血腥又悽慘的畫面久久在他們的腦海裡的迴盪。
有時候,他們也會想,是不是當初如同他們一樣死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備受良心的譴責,活著比死痛苦。
“外面什麼情況,說。”
“迴護法大人,八星九門陣快要被破了。”
“該死的。”鷹護法低咒一聲,沉聲道:“加派人護在地宮入口,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是。”
“還不快去。”
黑衣人揮了揮手,將在地宮深處守衛的人統統都帶走,鷹護法留在原地,來回走動,眉頭打了好幾個結,解都解不開。
伊心染騎在落日的背上,水眸眯成一條線,嘴角輕抿,陷入了沉思。
在她眼前,整片樹林彷彿變成了一個圓形的活盤,八門與九星遍佈其中,非常有規律的轉動著。
林中有風聲,有馬兒偶爾發出的吐氣聲,夜絕塵靜坐在她的身後,長臂緊緊環著她纖細的腰身,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絕美的側臉,一顆心滿滿的,甜甜的。
沒有人開口說話,耐心的等著,似乎除了心跳聲,連呼吸聲都輕而淺,生怕驚擾了伊心染與夏候景晟的思緒。
“戰王妃,八門和九星在活盤沒有轉動之前,在陰陽十八局中的位置是固定的,各局門與星的位置都是一樣的。在下觀此陣,八門與九星每轉動到一個位置之後,又會回到原點重複的再轉一次,很難找到入口在哪裡?”
夏候景晟雙眉緊蹙,雙眼緊緊盯著活盤一樣的樹林,腦海裡飛快的計算著,每一條他覺得是入口的路都走一遍,無一例外,行到中途會被困於其中。
如此反覆幾次,令他的情緒顯得異常的煩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們如果無法破陣,讓那種連司徒落瀾都懼怕的藥煉製成功,後果恐不堪設想。
正如,西門楚離所言,他們都是夜國的子民,即便他不喜歡皇族,但也無法撇清他是一個夜國人的事實。
愛國,護國,他也是有責任的。
“你說得沒錯,一盤說來門與星的次序是從坎一宮休門天蓬星開始,順時針方向旋轉的,那便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蓬、任、衝、輔、英、芮、柱、心、禽。可這陣法,表面上看著相似,實際上進了局,又處處都死局。”伊心染輕咬唇瓣,要是她五哥在,肯定很快就能破了這八門九星陣。
“彆著急,慢慢看,你一定能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