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起頭,當著鷹護法的面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無用之人,留著無用,不如殺之。
“聽說你們不想煉藥,不想死在這裡,嗯。”刻意壓得很低的聲音,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到,感受到他聲音裡的不悅與殺機。
無論這藥,煉製得成功於否,他們都必須死。
這些年,他們費盡心機抓來的這些人裡面,真正醫術精湛之人,兩天就已經被紅護法下令扣了起來,此時只怕已經帶著他們進入了地道,準備離開地宮。
留在藥堂的人,他們的醫術不弱,能治病救人,活著唯一的價值就是,在煉藥過程中一次又一次的親自品嚐藥的性質,以求讓這次煉製出來的藥,達到最高的品質。
濃郁的藥味,帶著致命的毒。
倘若不是戴著防毒的面具,進入藥堂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過三天。
“你說過,只要我們幫著你們把藥煉製出來,你就放我們離開的,你不能、、、不能殺、、殺我們、、、、”
“可是現在我們的人裡面都死了、、、死了好幾個、、、”每每看到自己的同伴全身呈紫黑色倒在他們的身邊,他們對死亡的恐懼就越甚。
不由得紛紛後悔,當年要是他們沒有起,到雁不歸林中採藥,或許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活得不見天日。
曾經,他們都是救死扶傷的大夫,現在卻成了殺人於無形的屠夫。
“我們不要煉藥、、、不要、、、”越到最後,藥爐裡散飄出來的藥味越是濃郁,有著淡淡的藥香,更多的卻是致命的毒氣。
即便是戴著厚厚的防毒面具,都無法完全隔離藥味裡的毒氣,吸得多了,就會全身紫黑而死。
當初,他們就是不想死,才答應幫他們煉藥。
可是,即便他們幫著他們煉製了藥,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們。
“我們不煉藥、、、、”
“我們不想死、、、、”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我們都是無辜的、、、、”
“、、、、、、”
一間大得足以容納數千人的房間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藥材,數以千計。大大小小的藥爐足以三四十個之多,每一個藥爐裡都散發著濃郁的藥味,氣孔裡冒出黑色的煙。
你一言我一語低聲求饒的行醫人,他們有老有少,年長的六七十歲,年輕的不過二十出頭,他們中間還有幾個正值妙齡的女子。
“來人,把那幾個喘氣的給本護法就地殺了。”黑色的防毒面具擋住了鷹護法過於陰沉的臉,露在外面的雙眼閃爍著陰狠的兇光。
該死的,眼看著堂主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藥就要煉製成功,這些人卻在最緊要的關頭給他掉鏈子,他怎能允許。
只要他親手將這藥交給堂主,他相信,他就能成為統領七大護法的人。
“是。”
“你、、、、、”
“本護法喜歡聽話的人,不聽話的人就統統都殺了。”鷹護法掃了一眼面色慘白,手腳都帶著沉重鐐銬的他們,冷聲道:“你們別想著逃跑,出了藥堂的門,那便是殺無赦。”
“你答應過我們、、、不殺我們的。”
“本護法的確答應過你們,只要你們替本護法把藥煉製成功,本護法就放你們回家,絕不失言。”
他的話,要是能信,母豬興許都會爬到樹的最高點。
“你的話我們不相信。”
強壓胸中的怒火,鷹護法很想一把掐死說話的中年男人,眸光一變,沉聲道:“你們除了相信本護法,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你拿我們試藥,只怕等藥煉製成功的時候,我們都死光了。”興許看著有人嗆聲,沒有被立即處死,開口說話的人越來越多。
“藥堂裡的毒氣越來越重,我們會乖乖的煉藥,但你不能鎖著我們,必須讓我們到外面透氣。”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們也沒有心思想別的。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哪裡還管他們把這藥煉製成功,會有多少死於這種藥,又會有多少人從此陷入無休無止的人間地獄裡,活得生不如死。
“你得答應不再拿我們試藥。”
“如果我們都不答應幫你煉藥,即使藥爐裡的藥就快煉製成功,你也得不到成品的藥。”
眾人七嘴八舌的話,聽得鷹護法額上青筋直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好,本護法不拿你們試藥,也答應讓你們到外面透氣,解開你們手腳上的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