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改變自己的聲音跟人說話,也無人膽敢輕視於他。
“這…。”
“本王自會向父皇交待。”俊秀的雙眉輕蹙,嗓音微微上揚,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勢。
“是。”
袖袍輕揚,夜悅辰大步踏進御書房,黑眸看向端坐御案後的夜皇,不似尋常撒嬌耍賴的語氣,顯得恭敬而低沉。
愣是無人膽敢笑話他的娃娃音,總覺得從戰場上下來的,無論是太子夜修傑還是以前被他們當成孩子般看待的七皇子夜悅辰,渾身上下時不時都透著一股凌厲的殺伐之氣。
這種氣息不是自幼養在深宮,嬌生慣養的皇子身上所具備的,那是真正見過白骨成堆,血流成河中沉澱下來的。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安。”
“平身。”夜皇皺了皺眉,他的幾個兒子都上了戰場,就連最小的兒子夜悅辰也不例外。
夜悅辰是夜皇最小的兒子,打小他跟軒轅皇后對他就格外的疼寵,什麼事情都由著他,寵著他,但他也沒有養成普通富貴人家那樣的紈絝子弟,反而心地非常的善良,也不枉他那麼縱容疼愛於他。
四國戰事爆發,太子請旨領兵出征,其他幾個兒子亦是同時向他請戰,立誓不許任何人侵犯夜國國威,一個接著一個隨軍遠征。
無論是他還是軒轅皇后都覺得夜悅辰尚且年幼,一門心思想把他留在身邊,也算是安安他們的心。
畢竟,戰場比不得別的地方,刀劍無眼,誰就能保證他的那些孩子們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有夜悅辰在身邊,至少能讓他多少寬慰一些。
然而,夜悅辰卻是表現出令夜皇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一面,他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說得連夜皇自己都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最後只得由著他,讓他也隨軍去了前線戰場。
從那時起,夜皇就知道,他一直最擔心的小兒子也長大成人了。
他的這個孩子,從小到大都有哥哥們護著,從來就沒有吃過什麼苦,受過什麼委屈,夜皇原本還覺著夜悅辰是一時心血來潮,讓他到戰場上呆上十天半個月,他必然會受不了,自己就乖乖的回來了。
結果,他那一呆,就是整整一年多,讓他心疼的同時,心底湧起的是更多的自豪。
他就知道,他的兒子沒有一個是孬種,沒有一個是懦夫。
“父皇不用派人去戰王府了,皇兄壓根就沒在戰王府,兒臣剛才從戰王府回來。”他在鎮鬼關的時候就聽到了皇兄夜絕塵回皇城的訊息,只是那時幽冥堂的一支分隊緊盯著他們,他就沒能第一時間趕回來。
沒有人知道他當時的心情,他多想告訴從小就護著他長大的哥哥,告訴他,他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需要他時時刻刻都護著的小弟。
他也多想告訴九兒,他把她教給他的箭法,學得很多,軍中無人不服。
可是,他回到皇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分享他的成長經歷,而是得知他的皇兄將自己封閉起來,誰也不見,而他的皇嫂,九兒失去蹤影。
甚至,沒有人敢出聲詢問她去了哪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是以前那個做什麼事都很衝動的孩子,一忍再忍,直到忍無可忍他才控制不住自己跑到了戰王府,但他沒能見到夜絕塵。
“塵兒不在戰王府,那他在…。”
“兒臣問過管家了,也問過皇兄的貼身侍衛,一個個全都不知道皇兄去了哪裡。”
不管那是真的也好,謠言也罷,不單單只是在夜國流傳,早已經響徹整個飄渺大陸了。
他一個剛回來的人都知道,更別提一直身處戰王府的皇兄夜絕塵了。
以皇兄的個性,雖然不會鬧得人盡皆知,但隱藏在平靜下的暴風雨才更可怕,不是麼?
“辰兒怎麼突然想起去戰王府了?”
“兒臣不是突然想起,而是早就想去了。”夜悅辰瞪著夜皇,翻了翻白眼,嗓音冰冷的道:“父皇可知謠言四起之後,已經傳遍四國,對咱們而言代表著什麼。”
那些話,那些護謂的證據,在智者眼中就是謠傳,不可信;然而,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在經不起別人蠱惑的人眼中,那就是實打實千真萬切的。
不管散佈謠言的人意欲為何,他的目的已然達到。
現如今的夜國,可不就處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朕怎能不知。”夜皇搖頭苦笑,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兒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老子怎會不知。
“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