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著擔心與著急,但更多的卻是屬於男人那種內斂的心疼。
在又是狂風,又是暴雨的天氣裡,即便是身強體壯的男子行走幾個時辰下來都受不住,更何況是自幼養尊處優,身嬌肉貴的金枝玉葉。
夜月渺貴為夜國的長公主,不但是軒轅皇后嫡出,更是南皇捧在手心裡疼愛的長女,何曾在電閃雷鳴的惡劣天氣下,一步步,一聲聲的喚著他們殿下的名字,萬分焦急的找人。
等他找到殿下,他一定要叫殿下千萬不要錯過了像夜月渺這樣難能可貴的女子。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下來,不論是傅利劉尉這等貼身伺候伊律瑾的人,哪怕是不常出現在伊律瑾身邊的侍衛都覺得,普天之下能配得上他們家主子的女人,唯有長公主夜月渺而已。
不得不說,夜月渺來到南國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然徹底收服了伊律瑾身邊這些人的心。
“咳咳…。我沒事的,咱們再繼續找…找找…。”雨勢太大,風又颳得厲害,夜月渺便是手裡拿著傘,也根本就撐不起來。
現在的她顯得份外的狼狽,一身合體的衣裙被雨水打溼,緊緊的服貼在她的身上,讓得她曲線畢露,然那些跟隨在她身邊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目露邪光。
他們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敬意。
夜月渺來到南國之後就一直住在太子府,除了伊律瑾的幾個親信之外,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而伊律瑾的每一個行動也都不曾瞞著她。
她不知道伊心染讓她帶給伊律瑾的信上究竟寫了什麼,也不知道伊律瑾為何露出那樣震驚的神色,夜月渺只知道,她要跟著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覺活一次。
就像伊心染所說的那樣,拋開世俗的目光,只單純的為自己活一次。
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她不想還沒爭,就承認自己失敗了。
至少,她能感覺得到,伊律瑾對她,並非是無情的,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
許後與南皇聯手,秘密動用了他們各自隱藏起來的勢力,伊律瑾為了引蛇出洞,一舉將他們清剿乾淨,不惜以自己為餌,意欲引他們上鉤,怎料就真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自三天前的那個雨夜,伊律瑾就徹底的跟他們失去了聯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人,往往只有在失去之後,方才驚覺失去的對自己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夜月渺有著自己的驕傲,伊律瑾沒有動靜,她也就矜持著,不進也不退。可是,當她得知伊律瑾失蹤了,生死不明,她才覺得自己有多傻。
誰先說愛,真就那麼重要嗎?
她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只要能找到伊律瑾,她一定會大聲的告訴他,她喜歡他。
哪怕,被拒絕,她也無悔。
“可是……。”
“傅利,沒有可是,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你明白嗎?”時間拖得越久,就說明伊律瑾的情況越危險。
“繼續這樣下去,長公主你會生病的。”
這麼大的雨,連視線都模糊了,別說夜月渺一個嬌滴滴的金枝玉葉受不了,就是他這麼個皮粗肉厚的大男人都吃不消。
傅利可不想,等他們找著殿下的時候,夜月渺又給病了,萬一落下什麼病根,他們罪過可就真大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要是我真的堅持不住了,我會說的。”
就算整個身子都很燙,頭也很暈,到處都天旋地轉的,但夜月渺仍就咬牙挺著,堅持著,她告訴自己在沒有找到伊律瑾之前,絕對不可以倒下。
她必須要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才能安心,才能想到自己。
“哎…。”
“別說了,咱們再去那邊看看。”
“長公主你小心一些。”
“嗯。”
一行人都沒有打傘,從頭到腳都溼淋淋的在大雨滂沱中艱難的行走著。
突然,夜月渺發出一聲尖叫。
“那是…。那是他那天穿的衣服…。”陡峭的懸崖邊上,一抹藍色映入眾人的眼中,卻也令得眾人心中一個‘咯噔’,遍體生寒。
連日的暴雨早已將懸崖邊有可能殘留的痕跡都洗刷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留下,也無從讓他們判斷此地是否就是伊律瑾最後停留的地方。
啊——
“長公主……”
腳下一滑,夜月渺不但沒有抓住那一抹藍,反而順勢跌落下懸崖。
……。
“染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