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看小柱自己扒拉那一頭亂髮,心念一動便道:“五弟過來,大哥帶你去找你大嫂,讓她給你梳頭髮。”
待秦飛從老三竟然還這樣欺負弟弟的震驚中回過神時,小柱都捂著亂糟糟的頭髮跟秦裕走了,一同被秦裕拐走的還有他自己的兒子。
那傻小子聽了他這父親說的,這幾日要他五叔待在一塊兒玩的話,便嚴格執行,五叔走他也走。
秦煊跟小柱鬥嘴的那些話,一半是玩笑,一半也沒說謊,他真要帶護衛上山,不過,他上山可不是為了玩兒。
秋獵時,從小柱在秦伯璋馬車中聽到的那一言半語,秦煊大膽判斷,秦伯璋即將加強對遊牧部族和嶺越之地的控制。
這兩個地方,向來都 是讓各朝各代帝王頭疼的存在,遊牧部族在北方,他們幾乎人人皆兵,戰鬥力彪悍,尤其是騎兵格外強悍,這就需要朝廷派去大批的軍隊。
而嶺越之地那些土匪頭子擅長打山地游擊戰,打不過就鑽進山裡,等朝廷的人走了,他們照樣能出來作威作福。
去嶺越之地剿匪的將領多半會無功而返,有些將領為了戰績,甚至會屠戮無辜百姓,將他們說成自己剿滅的土匪。
兩個地方都不好打,但相對來說,北方比南方好點兒,至少遊牧部族,冬日缺少物資就會自己跑出來捱打,那邊能撈的功勞就多。
所以秦煊便將目標放在了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嶺越之地。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給王府的府兵護衛們加強野戰訓練,如果是去對付遊牧部族,他需要比現在更多的精銳親信,但去嶺越之地,只要目前手中這一些精銳就可以。
不過他去的時候,秦伯璋肯定也不會冒險讓他只帶這麼點兒人,就算派去的只是一個將軍,撥給的兵士好歹也有個三五萬,他一個親王,再不濟也得拍個五萬,萬一打不過也能撈他回來呀。
秦煊在現代自小跟師父在山林中穿梭,對這一類地形再熟悉不過,再加上末世的戰鬥經驗和自身的實力,他能把這大山當後花園逛。
秦煊站在一隊人面前,朗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護衛們振聲回答:“準備好了!”
“很好。”他這次只帶上了二十人,能跟他去的都是各個大隊的隊長,他主要訓練好這些人,其餘的人就能都給他們帶。
這一百人身上都揹著特製的背囊,裡面只裝著足夠兩日的乾糧和水,而他們需要在深山待上五日。
他們之前都已訓練過野外生存與合作,沒成為他的府兵前也都是兵士,現在要學的也不算難,只是比較新。
“出發。”秦煊穿著特製的作戰服,帶頭在前面走,他的身後,整整齊齊地跟著兩隊人,走出門外後,他便一聲令下命令所有人都跑起來。
有節奏的跑步聲轟轟地從行宮門口一路響至山腳下,沒能去的府兵們見到這情景一個個羨慕的眼神緊緊追著他們的身影,直到他們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中。
有在田中耕作的年輕農戶見狀好奇地問道:“打頭的是不是寧王殿下?沒想到寧王殿下跑起來竟臉不紅氣不喘,不輸常年練習的護衛。”
他身邊經過的一個府兵看人都跑遠了,便收回羨慕的眼神道:“就是寧王殿下,你不知道寧王殿下每日也習武,可不是帝都裡那些手不能提的嬌貴公子哥兒。”
“他們這時候進山去做甚?”
說到進山,那府兵又羨慕起來了:“這可是特殊訓練,寧王殿下帶去的都是府兵中的精銳,層層選拔選出來的,能得寧王殿下親自帶著訓練指點,瞧著吧,這些人回來,肯定又能學到一身本事。”
當初他們剛成為寧王和純王的府兵時,寧王在軍中便舉行過一次選拔,之後進行野外生存合作訓練也考校過一次,兩次都能勝出的人便都在那二十人裡了,是以眾人心中對他們只有羨慕,卻並無嫉妒。
“殿下親自帶著訓練!”年強的農戶也羨慕起來:“若我也能進王府當府兵就好了!”
“哈哈哈,王府的府兵都有定數,除非聖上開恩准許各親王擴充府兵,要麼就是現有府兵中有人傷病老邁退出,不然,可難嘍。”
半個時辰後,秦煊等人開始進入深山,他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大石頭,宣佈暫時休息。
趁著休息的空檔,秦煊從自己背囊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屬錶盤,那金屬錶盤正面刻著鐘錶代表時間的十二個數字,錶盤上只有一個指標,方便教學。
錶盤的背面是一個指南針。
秦煊清了清嗓子,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