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將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桌面上,說,“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我們聽風寨就不多陪了。”
第一百六十七節:月下之吻
“這麼著急走,幹什麼?聽風寨寨主作為五大寨之首,卻姍姍來遲,一杯酒怎麼能夠,應該多罰一杯才是。各位寨主,你們說可好?”遲翔一邊說著,一邊又往酒杯裡斟滿了酒。
屋子裡稀稀拉拉地應了幾聲,遲翔倒沒甚在意,只是笑著將酒杯端到伊人和柳如是跟前,問道,“這酒是寨主喝,還是柳如是喝呢?”
柳如是笑了,接過酒杯,正準備喝的時候,伊人一把奪過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骨腦地全到潑在了遲翔的臉上。
“現在,你滿意了嗎?”伊人將空酒杯砸在了地板上,衝著遲翔吼道。
酒水順著臉龐往下滴,卓輝忙拿過汗巾要擦拭遲翔臉上的酒漬,遲翔一把推開卓輝遞過來的汗巾,任那酒水往下滴落。他看著伊人,說,“看來真是長本事了,這動作真是做得很利落。”遲翔說的不錯,在遲府時,受多大的委屈,伊人只是會悶聲抗下來,並不應一聲。
“我早已說過,我不再是從前的水伊人。”伊人一字不讓。
“不管怎麼樣,你始終是我兒子的娘。”遲翔逼近了伊人的臉,狠狠說到。
“你……”伊人氣急,卻找不出攻擊的話語。
柳如是在一旁,將伊人拉至自己的身後,說,“天色太晚了,回去恐怕不安全,我們聽風寨就先行告辭了。”
遲翔聽了這話,良久才說,“聽風寨,是你做主嗎?”遲翔說這話的時候,冷眼看著柳如是。
“聽風寨我管不著,小時候,伊人都聽我的,現在她也聽我的,以後她也聽我的。”柳如是淡淡吐出這樣一連串的話語。遲翔更是緊皺了眉頭。
“他能做你的主嗎?”遲翔看著伊人問道。
伊人本不欲再與他爭執什麼,聽他這樣問,心中來了氣,便重重地點點頭。答道,“是的,我的事,都是如是哥哥做主。”
遲翔的臉色更是難看,忍不住,一把抓住了伊人的手腕,狠狠問道,“你再說一句?”
伊人並不懼他,緊盯著他的眼睛,說。“一遍有何難,一百遍,我都能說給你聽。”他翔臉色發青,手上青筋暴露,想必是手上用了勁。柳如是在一旁看了。撥開遲翔的手,聲音甚是嚴厲說到,“大將軍請自重。”
說著,便抓著伊人的手,將她往外面帶。遲翔又一把抓住伊人的胳膊,這次並沒有用多大的力,聲音卻用了力。“別走。”
伊人看著他,搖搖頭。
遲翔的嚴重帶著幾分淒涼,問道,“一定要走嗎?”
伊人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說。“是的,我一定要走,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遲翔抓著伊人的手,看著她,然後狠狠地摔開了她的手。說,“這是你選擇的路,不要後悔。”
伊人輕嗤一聲,說,“我所做的事,有很多的失敗,但是我從不後悔。”
柳如是一直緊抓著伊人的手,靜等著她說完這一番話,才牽著她的手,離開了。
柳如是牽著伊人出了門,便不見了蹤影。遲翔面上,衣服上都有酒漬,他站在那兒,並不曾挪動半步,良久才踱到自己的位置上,樣子很是失意。
底下先前是沉靜的很,現在居然響起了唧唧咕咕的竊竊私語聲。今天這三人的糾纏都看在眾人的眼中,這三人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著實讓眾人好奇。
抬頭看看正位上的遲大將軍,只是呆呆地愣著,索性放開來說起話來。這一放開,便滿屋子的聲音。
聲音放開了,但是眾人都只是說些面子上的話,並不往深裡探討這三人的事情。
底下沸沸揚揚的聲音,終於讓遲翔從深思中醒過來。
然而,他已無心於去喝什麼酒了,站起來,胡亂說了幾句什麼,便起身走了。
遲翔帶著卓輝倉促而去,底下的人如獲大赦,真的是放開了,大講特講起來。
“喂,這聽風寨的寨主,還蠻水性楊花的,竟然勾搭上了大將軍。”
“說什麼勾搭,你沒聽那卓將軍叫她為大奶奶,這八成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如你所說,這大將軍的妻子,怎麼會跑到這深山來做起山賊來呢?”
“那就有趣了,若朝廷要征討我們山寨,大將軍與那聽風寨的寨主會不會兵戈相見呢?”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有人埋怨剛才那人說話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