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昨晚上我帳子裡進了一隻蚊子,鬧得我一宿沒睡好。”
我奇怪地看見書桌上整齊地放著兩副杯箸和一隻酒壺。
第十九章
他小心地問:“今日共我小酌一番如何?”
“你不是不喝酒的嗎?”我好奇地問。
他認真擺好我帶來的幾碟小菜,並執起酒壺,分別倒滿兩杯酒,“我從沒有說過不喝,”他篤定地說,“我清楚地記得同你講過的每一句話。”
我故意忽略他後面的話,我道:“別想唬我,我知道回回的教義是不允許喝酒的。”
他愕然,“你為什麼對我們回人瞭解那麼多?”
“你先回答我說的對不對?”
“對。不過我早已拋棄了信仰,不再是教徒,所以可以喝,”他邊說邊端起了酒杯,“敬你,為我倆相識的第五十三天,乾杯!”
我的心沉甸甸的,最難消受美男恩,痴情的白墨,居然這麼的細心。我感動地也端起了酒杯,與他的杯身相碰,然後一飲而盡。
“好辣啊!”我吐了吐舌頭,問他是什麼酒。
他又為我填滿杯子,道:“汾陽汾清,是我以前打家裡帶來的陳年佳釀。”
“家?對哦,我從未聽你講過自己的事,你的家住在哪兒?”
他面色蒼白,逃避著似的道:“現在這兒就是我的家。來,舉杯!”
我見他又準備敬我,連忙攔住他道:“這杯不用喝乾吧?”
“當然也要喝乾。”
“那你先說說這杯為了什麼而喝?”
“就當為了你的拒絕。”他不看我而是自己先把酒送到唇邊。
“哎,等等,還是換成我敬你吧,為了友誼,乾杯!”我豪爽地喝掉了一整杯。
白墨又來篩酒,兩杯汾酒落肚,我的酒意漸漸湧上腦袋,我含糊著口齒道:“白墨,你想不想去考個功名?或許我可以……”
他不屑地道:“功名利祿皆是流水浮雲,求知無意富貴榮華,只願做閒雲野鶴淡泊一生。”
“我知道你目下無塵,孤傲清高,但做書童不會……”
他攔住我的話,道:“今日我們痛痛快快的喝酒,不談不開心的。來,再來一杯。”
三杯過後,我感到雙頰赤熱,頭重腳輕,如同踩在棉花包上。這麼大的酒勁兒,少說酒精濃度也得達到56°,我強撐著眼皮瞅瞅白墨,道:“咦,你、你怎麼會分身術啊,一個、兩個、三個……我都看不清你了,你別--別搖晃嘛,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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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了多久,我記不清楚了,只是醒來還覺得頭昏腦脹的。我揉了揉眼睛,想抻個大懶腰,忽然觸到身邊有一物礙手礙腳的,我便伸手去摸,啊!竟有一個大活人睡在旁邊,我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你--是誰?”我一把摁住那人肩膀。
“哦!是我。”
竟是白墨,他同我一樣只穿了月白色的中衣,我詫異地問:“你怎麼--怎麼睡在我床上?”
白墨扶著額頭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道:“這是我的床。”
“那我怎麼……”
一陣響亮的拍掌聲打斷了我的話,我尋聲望去,門邊的椅子上坐的赫然是招祈渲,他提起柺棍站起來,冷冷地道:“都醒了?醒了就好,請吧!來算算我們的帳。”
“咦,你不是去嶽州了嗎?”
“沒想到我會提前回來吧,”他冷笑著,“我若不是提前回來,只怕也不會撞破你的好事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四下尋找,卻不見羅衫。
招祈渲冷哼道:“不要找了,就這麼走吧,做得出醜事,還怕什麼丟臉?”
我怒道:“住嘴!你啥意思?我能有什麼醜事?”
他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打量著我和白墨,“真想不到,甄大小姐寡廉鮮恥到如廝地步。”
“我什麼都沒做,我們--只是喝醉了。”我強辯著。
“醉了?知道自己醉了怎麼不叫下人扶你回房裡睡?別告訴我,你們是躺在床上喝的。”
他向外間屋喊道:“你們都進來吧。”
五個男僕挑著門簾擁了進來,打頭一高個子小廝手裡還攥著一捆拇指粗的繩索。
我退後幾步,故作鎮定地問:“你們要幹什麼?知不知道動用私刑是犯法的?”
招祈渲沒有理我,只是朝男僕勾了勾手指,對那高個子小廝吩咐道:“進寶,給我捆結實點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