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不明白的。
李達和夏氏一直感念當年夏仁的賣驢之恩,雖然在金花的婚事上,對花氏有些失望,但終歸是骨肉相連的親戚,幫了是情份,不幫是本份,也不能勉強,所以,雖然心中有了隔閡,但花氏每次來,夫妻兩人還是熱情招待。
也所以,當花氏又提起兩家結親的話茬時,夫妻二人沒有一口回絕。
當然,沒有一口回絕的原因不僅於此,還因為花氏許諾可以考慮讓二旺入贅。
這個提議,對於被李富暗地裡逼著納妾生兒子的李達來說,還是很有you惑力的。
夏氏倒沒想這麼多,但把女兒嫁給孃家侄子,她終歸是沒什麼意見的,最起碼有親舅舅、親表哥的照應著,女兒將來應該不會受刁難。
不過,現在有了雪花這番話,夏氏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孃家再近,也不如親生女兒近。
若是女兒落到一個惡婆婆手裡,即便有舅舅和表哥照應著,那也是有限的,終歸女人還是和婆婆打的交道多,主要是在婆婆手底下討生活。
對於這一點,她當年是深有體會的。
花氏一看夏氏的臉色,心中就暗暗叫苦,她怎麼忘了這個三丫頭是恁的精明厲害的了。
她知道自家小姑家能有今天都是靠這個三丫頭,所以這幾年她一直在雪花面前說話小心翼翼地,唯恐被抓住什麼把柄。
當年金花的事,她出爾反爾,一直就惦記著怕被雪花記恨,所以才許諾二旺入贅,反正等媳婦成了她家的,還是她說了算。
等小姑家的家產都到了兒子手中,這入贅不入贅的,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她沒想到,這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竟然幾句話就被這個三丫頭弄得要“雞飛蛋打”。
“你這孩子說的哪得話?舅媽也就是說說,你也知道舅媽這張嘴沒把門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隨口一說罷了。”花氏邊說,邊觀察著夏氏的臉色,“你大表嫂雖說是生了個女兒,在家裡也是被供起來的,啥活也不讓她幹。我今天來也是惦記你孃的身子,趁著你二表哥來給你家幫忙幹活,我跟著來看看,看一眼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給你表嫂把家裡的那隻老母雞燉了補身子。”
花氏說完,著急馬慌的就向門外走,臉上滿是對家裡兒媳婦的關心。
“大嫂,你要不等二旺回來再走,你這樣走著回去,什麼時候到家?”夏氏到底心善,連忙拉住了花氏。
從這裡到她孃家,路可是不近的。
“娘,舅媽既然惦記表嫂,就讓家裡的馬車送舅媽回去吧,免得表嫂在月子裡還要做這做那的,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雪花脆聲阻止夏氏,也成功地阻止了花氏想要停下的腳步。
不提花氏坐在馬車上滿心懊惱,對雪花又怕又恨,再說另一人——大表姐。
其實換弟一見雪花三言兩語把花氏打發了,心裡就開始打鼓。
很明顯,雪花情緒不對頭,這一點她也早就看出來的,所以,花氏一走,她就準備告辭。
不過,她晚了一步。
“錢大奶奶,我們家小門小戶,真的當不得你一再拜訪,何況,錢家老爺、錢家大爺都是有名的色中惡鬼,你這總往我們家跑,沒的會對我們姐妹的名譽有礙,還請錢大奶奶以後莫來了。”
對於聰明人,雪花覺得沒必要拐彎抹角,直話直說更省力氣。
換弟一聽雪花的話,臉色立刻變了,未及回答,先是看向了夏氏。
果然,夏氏聽了雪花的話,臉色不是一般難看了,可比聽了雪花說花氏那番話時難看了許多。
女兒的閨譽和親戚的情分比起來,那相差了可是不是一星半點了。
“舅媽,換弟不過是來舅媽這坐坐,好讓自己能在錢家活下去,還請舅媽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垂憐一二。”換弟說著,一臉哀求,泫然欲泣。
“大表姐既然在錢家活不下去,不如就和離了吧?這樣大表姐再到我家來,就單純的是走親戚了。”雪花面帶嘲諷地道。
嫁是你自己拼命要嫁的,沒人逼著你,何必把自己說得如此悽慘?
其實,雪花壓根不相信換弟真的在錢家活不下去,就錢金寶那個豬頭,絕對鬥不過她這位心機深沉地大表姐。
夏氏聽了雪花的話,倒是覺得很有道理,“你這孩子,到底命才是重要的,若真如此艱難,不如就趁著還沒孩子,和離了吧?”
和離?
換弟一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