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雪花冷嗤一聲,真是個處處充滿算計的鬼地方。
想當初她在青河縣衙一住多日,都沒有半句謠言,可是現在,不過是和席莫寒獨處了一陣,就有了這麼多的是非,這個京城,真他丫的不是人呆的鬼地方。
“韓嘯隨我進京的事情,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雪花繼續問。
“是……在青河縣城的那天晚上,顧叔告訴我們的。”煙霞有些吞吐地道。
“顧叔還說,姑娘要偷偷地護著爺進京,叫我們想法給爺準備吃的,還說……”籠月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硬著頭皮繼續道;“還說姑娘臉皮薄,叫我們一定要裝做不知道的樣子。”
“還叫我們一定要做得逼真,並且為求逼真,叫我們做出幾件差點撞破的事情,以消除姑娘的懷疑。”
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輪番上陣,雪花是越聽越氣,她終於明白那一早上為什麼弄得她膽戰心驚,最後卻又都有驚無險了,原來都是兩個丫頭故意的。
“你們那天早上看到姑娘我差點被嚇死,是不是感到特別開心?”雪花磨了磨牙,陰森森地道。
“才沒有!”籠月立刻道:“姑娘,其實我們才害怕呢,我們生怕一個沒控制好,真的撞見世子爺,那……那豈不會惹得姑娘不好意思?畢竟姑娘……”籠月沒再說下去,但雪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雪花氣得牙根疼,“姑娘我才沒什麼不好意思!我若是知道你們早就知道了,我不知道會多開心!”
雪花一想起進京的一路上,她又是膽戰心驚,又是象個使喚丫頭似的伺候韓嘯,心裡別提多堵得慌了。
狠命地磨了磨牙,好你個顧叔,看您一派斯文士子的樣子,竟然做出瞭如此腹黑之事!
好!好!這件事本姑娘記下了!
正在定國侯府悠閒品茗的顧賢,突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顧叔?”坐在他對面的一平,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顧賢摸了摸手臂,皺了皺眉。
為什麼他有一種烏鴉罩頂的感覺?
秋苑內,雪花繼續問道:“這幾次韓嘯來我的房間,你們都知道吧?”
雖是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雪花確信兩個丫頭知道。
“知道。”煙霞看了雪花一眼,硬著頭皮道。
“那你們為什麼還讓他進來?”雪花想拍桌子。
“姑娘,您若是不想讓世子爺進來,您早就喊了,可您不但沒喊我們,還把我們支開,把門插好,幫著世子爺隱藏行跡,奴婢們見姑娘這樣,當然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了……”籠月邊說邊覷著雪花的臉色。
畢竟跟了雪花好幾年,煙霞和籠月見雪花怒氣向外發洩,不再是那副冰冷疏離的樣子了,立刻膽子大了起來,開始訴說苦衷。
“就是,奴婢們以為世子爺是和姑娘約好了的。”
雪花被兩個丫頭一人一句,噎得啞口無言。
怒氣沒處發洩,自然就想起了那個罪魁禍首,是韓嘯的一句“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嚇得她拼命隱藏韓嘯的行跡的,她也很冤枉,好不好?
好吧,既然啞巴虧已經吃了,她認了,不過——
“你們聽好了,以後韓嘯再來,不許他進門!”
煙霞和籠月聞言大喜,雖然她們知道,她家爺來了她們也攔不住,不過在姑娘面前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她們高興的是,從雪花的話裡,她們得到了另一個資訊——
姑娘不趕她們回侯府了!
兩人滿臉喜色地脆聲應道:“是!”
其實煙霞和籠月自從跟了雪花後,是一心一意地對雪花的,雖然在席莫寒和韓嘯中間,她們傾向韓嘯,但在雪花和韓嘯之間,她們早就傾向雪花了。
看到兩個丫頭歡天喜地地樣子,雪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最起碼,自己真心對待的人,沒背叛自己。
雖然自己的名聲現在可能被傳得十分不堪了,因為先有喬琛那廝的一番話,現在又有慶國公府放出的風聲,自己可能早就沒什麼名節可言了。
但是——
雪花面帶不屑地冷嗤一聲,名節在她眼裡就是個屁!
名節好的時候,她可以勉為其難地維護一下,現在好名聲沒有了,她反而覺得輕鬆了。
她是來做生意的,為了狗屁不是的名節,她都不能大搖大擺的四處兜售她的棗品,現在好了,她再也無所顧忌了,她可以想怎麼賣棗就怎麼賣棗,就象在青河的時候,她去哪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