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梳了,我自己來。”雪花說著,把籠月剛剛弄了一半的頭髮兩把拆了下來,用一根絲帶隨意地系在了腦後。
“好了,走吧。”雪花說完,就要往外走。
“姑娘,您怎能穿這樣去見世子爺?”煙霞一臉的大驚小怪。
雪花停下腳步,要說這個煙霞一向都是很沉穩的,難道自己穿的真的很不得體?
雪花懷疑地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很家常的藍色細布夾衣,同色細布長裙,樣式簡單,沒繡花色,該遮的都遮住了,不該遮的也遮住了,沒什麼呀?衣服從上到下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找不到不妥的地方呀?
“這衣服有什麼不對嗎?”雪花不解地問。
平時,她還是習慣穿棉布的衣服,舒適自在。
“這……”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她們該怎麼說?
“好了,很晚了,再不去世子爺沒準就休息了。”雪花不再理會兩個丫頭,轉身向外走。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玉佩還回去。
“姑娘,外面冷,披上大衣服吧?”煙霞一見雪花主意已定,連忙拿起那件才做好的水藍色繡著蓮花含露的,荷葉連天的小斗篷追了過去。
推開門確實湧來陣陣涼意,雪花沒反對,任煙霞和籠月給她細心地繫好斗篷的帶子。
兩個丫頭看著朦朧燈光下雪花精緻如玉的小臉,再看看漂亮地小斗篷遮住了大半普通的棉布衣服,略鬆了一口氣。
“姑娘,不如把您今晚做的點心給世子爺送一些過去吧?這樣也好有個明目,您說是不是?”籠月望著雪花一臉的期盼。
煙霞聽了籠月的話,也是眼睛一亮,一臉期盼地看著雪花。
雪花想了想,也好,畢竟自己白天把那位爺氣得不輕,他要是一生氣不見自己,那玉佩豈不是沒法還回去?
伸手不打送禮人,自己提著點心去道歉,他總不好不見吧?
雪花想到這兒,點了點頭,籠月連忙歡天喜地地拿了一個紫檀木雕花食盒,把雪花新做的整盤點心放了進去。
“那個,把那個荷葉形的給我留下幾塊,那種最好吃了。”雪花有些心疼地道。
這丫頭,象徵性地拿幾塊,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嘛,幹嘛把一大碟子都裝進去。
籠月聽了雪花的吩咐,心裡雖是不太情願,面上卻沒露出來,默默地撿了兩塊小的放到了小几上的盤子裡。
園子內很靜,鳥鳴蟲啼都沒有,咋暖還寒的季節,一切都在默默地湧動著,只有天邊的一彎新月是鮮活的。
煙霞提著燈籠走在前面,籠月提著食盒跟在後面,搖曳的燈火,古香古色的庭院,彎彎曲曲的小徑,回回折折的遊廊,雪花拽了拽身上的斗篷,覺得她正走在夢中。
韓嘯住在前院,離雪花住的地方有些遠,主僕幾人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到了韓嘯的落雪居。
守門的小廝通報過後,二平很快迎了出來,“三姑娘,爺有請。”
雪花客氣地喊了聲“二平哥哥”,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到了正房門口,二平停下了腳步,“三姑娘,請。”說著輕輕推開了門。
雪花接過籠月手裡的食盒,邁步進入。
煙霞和籠月則自動地等在門外。
門在雪花身後被輕輕合攏,二平並沒有跟進來。
一室寂靜,隔著精貴的門簾,裡面是一個男子,外面是她。
雪花望著屋內高腳的黃銅燭臺上燃著的燭火,忽然覺得,她現在的做法是不是又違了禮教?深更半夜,她一個女子跑到一個男子的住處,是不是和她現在正學的禮法違背了?這要是被容嬤嬤知道,不定怎麼一頓大道理的噴她呢。就是裡面這位爺,是不是也正有一大堆的詞等著她呢?她是不是太魯莽了?
雪花的腳步頓了一下。
她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事實證明,來不及了。
“進來。”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彷彿知道她要臨陣脫逃,聲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命令。
雪花頭皮一麻,算了,反正自己又不是什麼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幹嘛管別人怎麼看。
以前天天混夜店的日子多了,不也……,嗯,到這兒了。
雪花一撩暗金色繡雄鷹的綢緞夾門簾,露出一臉自認為得體的笑走了進去。
屋裡韓嘯坐在一張紫檀木的書桌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小臉緊繃著,小眉毛緊蹙著,小嘴緊抿著,原本燦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