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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一平眸光黝深的掃了煙霞的背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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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時光悠閒慵懶,愜意中顯示著舒適。

雪花呆呆地坐在一張竹椅上,伸出手,感受陽光灑在指尖的溫度。

暖暖的,象絲絲縷縷地繭,把手指纏繞。

可是,那光,那光呢,在哪兒?

時光在歲月中流逝,黑暗襲上心頭。

心中若是一片黑暗,那眼中的光,又有何用?

心若死了,要光又有何用?

即便整個世界在我眼中消失,我仍會記得你的模樣……

雪花想到這裡,低低地笑了。

呵呵,她真是烏鴉嘴,世界真的消失了,他的模樣,常常不經意地走進來,她稍不注意,他就會闖進她的心中。

可是,當日那個始終不發一言的面容,那個在元鷹提出條件後,在席莫寒拿出聖旨後,都未曾說過一句話的面容,似一把尖刀,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地雕刻,雕刻出一朵鮮血淋漓的花。

雪花不由地把手中的簪子猛地刺了下去,狠狠地,狠狠地。

眼淚不知不覺地從那失去了光彩的眼中,大顆大顆地,爭先恐後地狂湧而出。

韓嘯彷彿感覺不到胳膊上的疼痛,只被那一顆顆的眼淚,燙疼了心,燙酸了眼。

伸出另一隻粗糙的大手,輕輕地去擦那滿臉的淚。

“爺……”四平站在遠處,看見自家爺胳膊上嘀嗒嘀嗒地向下流血,心疼地想衝過來。

一平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這樣,或許爺好受些,三姑娘也好受些。

一平沒忘了,當日韓嘯第一次發現雪花把她自己的胳膊刺的鮮血淋漓時,韓嘯神色是多麼的嚇人。

那是韓嘯第一次發現雪花自殘。

雪花胳膊上的血,彷彿是從他心裡流出來的,韓嘯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然後走過去,把雪花胳膊上的簪子拔出,拿著她的手,狠狠地向他的心口上刺去,若不是顧賢在旁,眼疾手快地攔了一下,後果真是不可想象。

從此,每當雪花忍受不住那疼痛時,韓嘯就會把胳膊放到雪花的胳膊上方,讓他的血來撫慰雪花的心。

橘紅的光灑遍了整個山谷,顧賢一臉饗足地從茅草房中走了出來。

“顧叔,恭喜!”一平等人連忙上前道喜。

顧賢老臉一紅,面色有些尷尬,但不可否認,那一向溫煦的眼裡,現在滿是愉悅。

“師兄,你快點,我餓了。”屋內驀然傳出了紫影撒嬌似的喊聲,聲音略帶沙啞,還有一種成熟女人的慵懶。

“哦,你等一下。”

顧賢答應了一聲,對一平幾人點了點頭,腳步匆匆地向廚房走去。

一平兄弟對視一眼,紫影這句“餓了”,可是很具歧義呀?

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四平眼珠轉了轉,低聲道:“顧叔威武呀,憋了幾十年了,這一開葷,絕對生猛,我打賭,紫影絕對是下不來床了。”

“我猜也是。”三平連連點頭。

“好了,別瞎說了,被顧叔聽見,給你一把巴豆,你都不知道怎麼提褲子了。”一平呵斥道。

隨即,眼角掃向了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煙霞。

“哥,要是喜歡,改天求了爺給你做主,把人娶了。”二平看了煙霞一眼,對一平擠眉弄眼地說道。

“是呀,大哥,先下手為強,若是煙霞哪天看上別人,可就什麼都晚了,三姑娘絕不會違了煙霞的意思把她嫁人的。”三平也說道。

“先等三姑娘的眼睛治好了,原諒了爺再說吧,三姑娘若是不原諒爺,什麼都白搭。”一平皺著眉說道。

倒也沒反駁二平和三平的話,也算承認了他對煙霞有意。

“唉,你說三姑娘的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呀?再這樣下去,我怕爺的胳膊會被三姑娘戳成篩子眼。”四平嘆了一口氣,說道。

四平的話,引起了一平、二平、三平的共鳴,兄弟幾人一起看向了遠處一蹲一坐的兩人。

眼淚擦乾了又流出來,流出來又被擦乾。

反覆的過程如同歲月的輪迴,而眼淚則如同不肯停息的歲月長河,源源不斷地流淌。

不是說,流乾了眼淚,就會流血淚嗎?

眼就會瞎嗎?

為什麼她的眼前竟然漸漸清晰,漸漸浮現出了那個身影。

雖然那熟悉的氣息一直在鼻尖縈繞,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