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眸光黝深的掃了煙霞的背影一眼。
**
午後的時光悠閒慵懶,愜意中顯示著舒適。
雪花呆呆地坐在一張竹椅上,伸出手,感受陽光灑在指尖的溫度。
暖暖的,象絲絲縷縷地繭,把手指纏繞。
可是,那光,那光呢,在哪兒?
時光在歲月中流逝,黑暗襲上心頭。
心中若是一片黑暗,那眼中的光,又有何用?
心若死了,要光又有何用?
即便整個世界在我眼中消失,我仍會記得你的模樣……
雪花想到這裡,低低地笑了。
呵呵,她真是烏鴉嘴,世界真的消失了,他的模樣,常常不經意地走進來,她稍不注意,他就會闖進她的心中。
可是,當日那個始終不發一言的面容,那個在元鷹提出條件後,在席莫寒拿出聖旨後,都未曾說過一句話的面容,似一把尖刀,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地雕刻,雕刻出一朵鮮血淋漓的花。
雪花不由地把手中的簪子猛地刺了下去,狠狠地,狠狠地。
眼淚不知不覺地從那失去了光彩的眼中,大顆大顆地,爭先恐後地狂湧而出。
韓嘯彷彿感覺不到胳膊上的疼痛,只被那一顆顆的眼淚,燙疼了心,燙酸了眼。
伸出另一隻粗糙的大手,輕輕地去擦那滿臉的淚。
“爺……”四平站在遠處,看見自家爺胳膊上嘀嗒嘀嗒地向下流血,心疼地想衝過來。
一平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這樣,或許爺好受些,三姑娘也好受些。
一平沒忘了,當日韓嘯第一次發現雪花把她自己的胳膊刺的鮮血淋漓時,韓嘯神色是多麼的嚇人。
那是韓嘯第一次發現雪花自殘。
雪花胳膊上的血,彷彿是從他心裡流出來的,韓嘯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然後走過去,把雪花胳膊上的簪子拔出,拿著她的手,狠狠地向他的心口上刺去,若不是顧賢在旁,眼疾手快地攔了一下,後果真是不可想象。
從此,每當雪花忍受不住那疼痛時,韓嘯就會把胳膊放到雪花的胳膊上方,讓他的血來撫慰雪花的心。
橘紅的光灑遍了整個山谷,顧賢一臉饗足地從茅草房中走了出來。
“顧叔,恭喜!”一平等人連忙上前道喜。
顧賢老臉一紅,面色有些尷尬,但不可否認,那一向溫煦的眼裡,現在滿是愉悅。
“師兄,你快點,我餓了。”屋內驀然傳出了紫影撒嬌似的喊聲,聲音略帶沙啞,還有一種成熟女人的慵懶。
“哦,你等一下。”
顧賢答應了一聲,對一平幾人點了點頭,腳步匆匆地向廚房走去。
一平兄弟對視一眼,紫影這句“餓了”,可是很具歧義呀?
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四平眼珠轉了轉,低聲道:“顧叔威武呀,憋了幾十年了,這一開葷,絕對生猛,我打賭,紫影絕對是下不來床了。”
“我猜也是。”三平連連點頭。
“好了,別瞎說了,被顧叔聽見,給你一把巴豆,你都不知道怎麼提褲子了。”一平呵斥道。
隨即,眼角掃向了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煙霞。
“哥,要是喜歡,改天求了爺給你做主,把人娶了。”二平看了煙霞一眼,對一平擠眉弄眼地說道。
“是呀,大哥,先下手為強,若是煙霞哪天看上別人,可就什麼都晚了,三姑娘絕不會違了煙霞的意思把她嫁人的。”三平也說道。
“先等三姑娘的眼睛治好了,原諒了爺再說吧,三姑娘若是不原諒爺,什麼都白搭。”一平皺著眉說道。
倒也沒反駁二平和三平的話,也算承認了他對煙霞有意。
“唉,你說三姑娘的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呀?再這樣下去,我怕爺的胳膊會被三姑娘戳成篩子眼。”四平嘆了一口氣,說道。
四平的話,引起了一平、二平、三平的共鳴,兄弟幾人一起看向了遠處一蹲一坐的兩人。
眼淚擦乾了又流出來,流出來又被擦乾。
反覆的過程如同歲月的輪迴,而眼淚則如同不肯停息的歲月長河,源源不斷地流淌。
不是說,流乾了眼淚,就會流血淚嗎?
眼就會瞎嗎?
為什麼她的眼前竟然漸漸清晰,漸漸浮現出了那個身影。
雖然那熟悉的氣息一直在鼻尖縈繞,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