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雖然這樣說,語氣卻哽咽了。
“唉!你有了兒子了,爹就是死了,也了無遺憾了……咳咳……”李富說著,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爹!”李達連忙擔心的給李富撫胸捶背。
李富又咳嗽了幾聲,然後對李達擺了擺手,說道:“爹沒事兒,老毛病了,你別擔心,快回去看你媳婦和兒子去。”
李達雖然擔心李富的身子,但是也知道李富的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
再加上擔心家裡的夏氏和剛出生的兒子,就聽從李富的話,急匆匆的回去了。
至於下午連氏的殯葬之事,以及李秀蘭的事兒怎麼處理的,李達也沒有問。
畢竟,相比於李貴,他是隔了一層的。
皮笑肉不笑的送走了李達,李貴等人又撇下李富一人,回到了西屋。
屋子裡的氣氛,因為李達來了一趟,變得壓抑而又沉悶。
李貴沉著臉,一言不發。
李耀祖也失去了剛才那副囂張的模樣,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李秀蓮則是氣呼呼的道:“本來是個下不出蛋來的母雞,老了老了,竟然讓她生了個兒子出來!”
“誰說不是呢,真是晦氣!”方氏氣狠狠的說道。
“哼!生出來了又怎麼樣?能不能養大就另說了!”李耀祖說著,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惡毒。
“你別胡來!”李貴立刻瞪向李耀祖,怒聲道:“你大伯一家現在可都不是吃素的!特別是那個丫頭,若是讓她有一點察覺,立刻就能六親不認!”
一提起雪花,李貴就有些發憷。
李耀祖被李貴一說,氣勢立刻就有些矮了。
不但李貴怵頭雪花,李耀祖也一樣。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他在李達家剛要站住腳跟,結果雪花命人把他打了出去。
若是沒有雪花從中阻攔,他現在早就過繼給李達了。
所以,李耀祖雖然怕雪花,但是也恨死雪花了。
“爹,我大伯心慈仁善,我們家只要和大伯家好好相處就行了,何必非要謀人家產?”李光宗神情有些猶豫的說道。
“你懂什麼?”李貴瞪了李光宗一眼,“你大伯家那麼多生意,是我們多少輩子都掙不來的!”
“就是,大哥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插言了。”李耀祖也說道。
李貴繼續道:“更何況,你奶當年把你大伯一家得罪狠了,我們就是想和你大伯家交好,那個死丫頭也不會給我們機會的。”
一說到這點兒,李貴氣得心癢癢!
這幾年,他是千方百計的想巴結雪花家,可是雪花根本就讓他靠不上前去。
李貴明白,現在有李富活著,雪花雖然不讓他們一家靠前,但是隻要李達認李富這個爹,雪花就不會把他們一家怎麼樣。
可是李富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間就撒手人寰了。
到時候沒有了李富牽制李達,雪花想要對付他們,簡直是無所顧忌了。
雪花隨便一揮手,他們一家就如同地上的螞蟻般,被人踩死了。
想到這兒,李貴不由的憂心忡忡。
這一刻,他是那麼的盼著李富長命百歲。
“那個死丫頭,就是個黑心貨,翻臉無情,六親不認!”李秀蓮忽然咬著牙說道:“只要她在青河住著,我們是一點兒她的光也沾不上!”
“不錯!”李貴點了點頭,“這半年多來,是她嫁去了京城,我們才能借她的點勢,發點了小財,可是,那個張寡婦……”
李貴又想起了張寡婦臨死前的話。
屋子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他們這些人,都領教過雪花的厲害,都怕雪花察覺什麼。
李耀祖眼珠轉了轉,說道:“爹,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如若我成了她們定國公府的女婿,你說,那個死丫頭還能拿我們怎麼樣?”
李耀祖說著,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狠厲的光。
李耀祖的話一說完,李貴就眼睛驀然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去。
自己兒子成為定國公府的女婿,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一點,李貴自己還是很明白的。
“那國公府的姑娘,能看上你?”李秀蓮不客氣的說道。
她不想貶低自己的親侄子,但是她也明白自家侄子的身份,和國公府的姑娘相比,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李秀蓮這樣一說,方氏不愛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