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新貢的蠶絲綢,單是這件小襖上的扣子,就價值連城了。
這樣一件衣服,放眼整個京城,除了皇宮裡的席莫研,恐怕也就雪花隨便穿了。
雪花的下面,繫了一條翠綠色,挑金線繡了迎春花的八福長裙。
壓裙角的佩飾,是由一根金線編成的宮絛,栓著的一塊極品的和田暖玉。
這塊玉被雕成了雛鳳的形狀,人在行走間,雛鳳彷彿在展翅飛翔。
雪花換好了衣服,站在一人高的銅鏡前,上下打量自己。
銅鏡裡的女子,頭頂的長髮,被一圈圈的挽起,前面插了一排赤金鑲鑽的珠花,後面插了一支鸞鳳吐珠的步搖。
柳眉彎彎,水眸如泓,瓊鼻似峰,朱唇若櫻。
端的是嫻靜典雅,傾豔絕倫。
雪花怎麼看,怎麼滿意。
然後在銅鏡前轉了一圈。
裙裳翻飛間,恍若仙女翩翩飄落人間。
嘴角輕揚,柳眉一彎,水眸閃動間,光華流轉。
煙霞和籠月站在一旁,被雪花綻放出的驚人美麗晃得眼前一陣恍惚,有些頭暈目眩。
她們忽然明白,自家小少爺是隨了誰了。
純粹是遺傳了自家夫人呀!
“你們說,我這樣好看嗎?”雪花問道。
煙霞和籠月呆呆的點頭。
“我的腰,是不是太粗了?”雪花皺著眉,掐了掐自己不足一握的纖腰。
煙霞和籠月同時搖頭。
並且,腦袋搖晃的像是撥浪鼓。
自家夫人要是腰粗,自己那就是水桶腰了。
“生過孩子的女人,腰肯定要變粗的。”雪花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幽怨。
煙霞和籠月同時翻白眼。
雪花這話,讓她們都沒有法子接了。
雪花沒有發現兩個丫頭比她更加幽怨的表情,兀自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眼前浮現出了,她肚子上那些極其淺淡的小紋路。
是不是她的腹部,因為懷孕,那些妊娠紋沒有完全消失,影響了她的魅力,讓自家男人看了倒了胃口?
不至於吧?
她記得自家男人那天,並沒有仔細看那裡呀。
難道是……
雪花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兒。
隨即,雪花搖了搖頭。
自家男人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自己雖然生過孩子了,可是容貌沒有變醜,身材也沒有變形,自家男人不可能因此移情別戀。
這一點,雪花對韓嘯還是很有信心的。
雪花東想西想,最後決定去探探韓嘯到底怎麼了。
招呼了煙霞和籠月一聲,雪花搖曳生姿的去了外院書房。
她就不信,她you惑不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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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書房中。
韓嘯坐在寬大的紫檀木四角包金的書案後,面前放著一份公文,一臉陰沉的坐著。
一平和二平偷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爺這個樣子,已經坐了半個時辰了。
面前的公文,一點也沒有翻動。
屋子裡的低氣壓,簡直讓他們喘不上氣來。
若非是從小跟在韓嘯的身邊,他們一定會以為自家爺是為了公務上的事情煩心,可是他們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兒。
現在主子每天不到三更半夜不回後院,天不亮就把他們提起來去練武場。
而且,在練武場上,那是狂風暴雨般的狂虐他們呀。
兩人看著韓嘯越來越陰森的臉色,不由的在心裡哀嚎——
爺,您那副慾求不滿的樣子,都寫在臉上了,您不去找夫人,您在這兒乾熬著,幹啥呀?
兩個人慾哭無淚。
他們已經想象到了,明天在練武場上,肯定會被狂扁了。
“爺,我燉了一碗冰糖燕窩粥,你嚐嚐。”伴隨著如同黃鶯出谷般清脆甜美的聲音,門外走進來一個絕色女子。
一平、二平如同見到了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滿臉感激的看向雪花,就差痛哭流涕了。
夫人,您來的真是太好了!
再這樣下去,他們會早夭的。
兩個人如蒙大赦,“刺溜”一聲就鑽了出去,甚至都沒有向韓嘯稟報一聲。
韓嘯的目光,在雪花絕美的臉上飛快的掠過,然後看向跑得比兔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