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事,大姐。”雪花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偷偷把手伸到身下,攏了攏裡衣的前襟,確保蓋住了某處,這才坐了起來。
“要困了就早點睡,以後哪兒也別去了,就在家待著調養身子。”金花愛憐地看著雪花說道。
“大姐,呵呵,我……”雪花心虛地‘呵呵’,怎麼都覺得金花的話裡有別的意思。
金花什麼時候管過她去哪兒,現在竟然開口讓她哪兒都別去了,這明顯是覺得不妥,要把她這個妹妹拘在家裡。
“離著你的婚期也就還半年的時間,你在家好好陪陪爹孃,等嫁到京城後,成了人家的人,回來就不方便了,說不定三年五載地都不能回來一次。”金花溫柔地低聲道。
“大姐,我不想這麼早就嫁人,我還這麼小,怎麼能嫁人呢?”
一提起婚事,雪花立刻把做賊被抓的感覺拋到了腦後,露出了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別說小孩子話了,侯府既然送了婚期的日子來,是萬萬不能改的,否則會不吉利,也會引起侯府的不滿。”金花輕聲勸道。
“就是,你若是推了婚期,這還沒嫁過去,就會引得侯府的人對你有了成見,將來你再嫁過去後,沒準會被人因著此事拿捏。”銀花也開口說道。
“二姐都還沒嫁,我怎麼能嫁?”雪花立刻找到了理由。
金花聽了雪花的話,微微一笑,“誰說你二姐不嫁,早前蘇家來下聘的時候,就說好了春闈過後就送婚期來,中秋以前是一定要娶過門的。”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爹見了婚期的日子後,沒反對呢,原來那時候她二姐已經嫁了。
梨花忽然嘆了一口氣,“二姐和三姐今年就都出嫁了,等過年時家裡就只剩下爹、娘、我和荷花了,都不熱鬧了。”
梨花的語氣裡滿是惆悵。
梨花的話一說完,姐妹幾人一陣沉默。
是呀,要不都說女兒是虛人呢。這一出嫁就是人家的人了,逢年過節的都必須要在婆家過,而且,回孃家都要向婆婆請示,一年若是允許回個三五次孃家,那就是極少的了,若是離的遠的,沒準一輩子也不能回一次孃家。
這就是人們都拼命要兒子的緣由呀,只有兒子、孫子才能真的承歡膝下呀。
姐妹幾人想到兒子的問題,心裡也都湧上了一股難受。
她們都不能承歡膝下,將來難道家裡只剩下爹和娘兩兩相對嗎?
“京城的名醫不是說孃的身子沒什麼事兒了嘛,沒準我們很快就會有弟弟了。”銀花故意語帶輕快地說道。
“對,沒準明年我們家就能添丁增口了。”金花也附和地道。
雪花、梨花、荷花連連點頭,姐妹幾人雖然覺得希望渺茫,但有個盼頭,總歸是好的。
雪花覺得,她孃的熱罐子,她也跟著一起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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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窗紗,輕輕地走了進來,溫柔地揮灑著月華。
不是滿月,就少了滿月的明亮,但卻又多了彎月的溫柔。
雪花在這兒溫柔中,慢慢合攏了眼簾。
家的氣息,姐妹中的溫馨,緊緊地包裹住她,徑直墜入了香甜的夢中。
“姑娘?您醒醒。”
低低地聲音在雪花耳邊響起,雪花翻了個身,繼續睡。
煙霞皺著眉,暗自焦急。
她家爺還在外頭等著呢,她家姑娘卻叫不醒。
“姑娘?”
不得已,煙霞動手推了推雪花。
“嗯……”雪花終於發出了一個睡意朦朧地聲音。
“怎麼了?”金花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回大姑娘,三姑娘要起夜,奴婢服伺三姑娘去。”煙霞小聲地道。
她什麼時候要起夜呀?
雪花迷迷糊糊地聽到煙霞的話,大腦遲鈍,嘴卻本能地張開反駁,“我什麼時候……”
煙霞連忙打斷雪花的話,“姑娘,奴婢服伺您起來。”說著,把雪花硬是扶了起來。
雪花坐起身,被涼氣一激,驀然清醒了過來。
這肯定是某人的主意。
她、她真的要去嗎?
“姑娘,您穿上點,彆著涼。”煙霞才不管雪花怎麼想,現在大姑娘都醒了,姑娘就算不出去見爺,也必須要做個樣子——起夜。
雪花未及想好,就被煙霞七手八腳地套上了衣裙。
穿鞋,下地。
雪花覺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