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激情時被許雲依一伸手掃落了一隻,碎成幾片。
所以,這會兒她能置韓霽風於死地的方法有很多種,不論是拿起菸灰缸砸向他的腦袋,還是撿起地上的碎片割斷他的喉嚨,都能達到一招斃命的效果。
可是,許雲依坐在那裡看著他,心裡竟說不出的慌亂。
此刻的韓霽風閉目躺在那裡,臉色慘白,額上汗珠彙整合河,順著太陽穴往下淌。而他整個人竟然無比安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勞累過度睡著了。可是,韓霽風似乎忘記了,一隻手還攥著她的手掌,儘管他翻身下來的那一刻說:“沒事,讓我躺一小會兒。”一切看似正常,他的表情也堪稱平靜。可是,許雲依的那隻手腕卻要被他給捏斷了,那疼一度讓許雲依想要尖叫出聲。
而她怔怔的坐在那裡竟然沒有動,因為她想象不出韓霽風此刻有多疼,但是他的神色又為什麼那樣平靜?
是怕嚇壞了她麼?
許雲依不得一點點的迫使自己面對現實,這本來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男人,她早就發現了。當初之所以選擇勾引他,就是覺得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而兩人剛好湊成一對。
誠然,就是這個十惡不赦的壞男人是真的要死了。不用任何詛咒,他都命不久矣。
許雲依所有的憤慨在望著半昏厥的韓霽風時慢慢平息下來。她終沒有做出魯莽的事,讓他經受一點兒血光之災。
而是抽出自己的手來,過去將他抱在懷裡,讓韓霽風的頭枕在她的腿上。
由於疼痛,韓霽風像個大嬰兒似的蜷縮在那裡。許雲依彎下身體,讓自己的臉頰一點點的貼近他。然後,淚珠子無聲無息砸到他的臉上。
許雲依想,她恨死這個男人了。就在剛剛他還蠻橫的佔有她。可是,她也從來沒有這樣子的愛過一個人。
就算別人罵她沒臉沒皮,甚至是沒骨氣。但是,愛一個人,沒有辦法。
自許雲依上來,打進來的電話都被秘書給攔下來了。有什麼事情稍後她會跟韓霽風報告,索性今天沒有什麼急需處理的事,所以都被她記到了本子上。
沒想到蔣承宇會打電話過來,本來他打韓霽風的手機,可是沒人接。知道他今天上班,就又打到他的辦公室,同樣沒人接,最後沒辦法,直接給他的秘書打了過來。問她:“你們韓總人呢?沒去上班嗎?”
秘書老實說:“我們韓總一早就過來了,只是許總上來了,兩人在談事情,到現在還沒結束。”
蔣承宇吃了一驚:“你是說許雲依?”
秘書說:“就是許總。”
蔣承宇想不明白,兩人這是唱得哪一齣?許雲依不是跟秦漠一起離開了嗎,為什麼會在韓霽風的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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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實在難得
即便想不明白,但總算放下心來。只要有個人陪著,即便出了狀況也會被隨時送去醫院。
蔣承宇說了聲:“謝謝。”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許雲依猶豫著要不要送他去醫院,以前的韓霽風在她面前永遠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從沒像現在這樣羸弱過。即便有一回生重感冒,燒到四十度,懨懨的坐在那裡輸液還不忘跟她扯皮。
她俯身喚了他一聲,見沒有反應,就要抽出手來去拿電話。
這樣一動韓霽風倒猛地驚醒了,握著她手腕的力道收緊,驀然睜開眼睛。
側首問她:“去哪裡?”
桃花眸子恍惚的眯著,似一時適應不了眼前的光色。
許雲依唇齒動了動:“我以為……我以為你昏迷了。”
韓霽風嘴角噙著一抹鉤子,稍一用力將她攬到懷裡來。許雲依整個人不設防,砸到他的身上去。韓霽風只是順勢攬緊她,聲音還很虛弱,聽起來懶洋洋的:“不是巴不得我死,哭什麼?嗯?”
許雲依的鼻骨酸透了,就在剛剛,她本來以為他就要死了。蔣承宇說只要韓霽風再昏迷一次就會有性命危險……
恨他的時候的確想過要他不得好死,粉身碎骨都不為過。可是,真當這個人快死了,就發現原來那些怨恨不足以超越生死。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鬧鬧能有個爸爸。
許雲依沉默著不肯說話。
韓霽風也不再說,就心滿意足的攬著她。自從許雲依離開,他的心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踏實過,即便知道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可是,有生之年還能像這樣將她抱在懷裡感受她的溫度,遺憾終歸是少了些。
臨近中午的時候,許雲依從總裁辦公室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