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按著韓霽風設計的路線一步步走過來的。他是沒有伸出手來推著誰向前,威逼利誘更是毫無涉及,從表面看,他甚至沒左右過任何人的思想。分人所做的所有選擇看似都是在經歷某一個環節之後,自己酌情之後做出來的。
但是,那些看似深思熟慮的結果,通通是他算計人心得來的。他在心理上對人進行了催眠,接下來不管怎麼做,到最後總能讓他得償所願。
結果就像現在一樣,秦漠走了,許雲依跑到這裡興師問罪。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可避免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這樣一來,他的目的就算徹底達到了。
許雲依鬧不明白,他怎麼還有臉在這裡裝模作樣?而她為什麼又總是這樣笨,在韓霽風的面前永遠相形見拙。她覺得委屈,整個人變得簡單而粗暴,抓著韓霽風領口的那隻手緊攥成拳,一下下,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上。
“你不是要死了麼?為什麼還站在這裡,你倒是去死啊……韓霽風,你的嘴裡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人有些歇斯底里。她只是難過異常,為什麼是去是留都要由他來決定?在遇到韓霽風之前,沒有人可以掌控她的命運。許雲依永遠都是來去自如的那一個,包括當年離開秦漠……
韓霽風眸光陡然一深,伸手將她攬進懷中,用力的抱緊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一手緊緊的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整個人控制在掌心裡。
喉結微微滾動:“雲依……是我對不起你……誰說我的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我愛你就是真的……”沒有什麼比這個再真的。他雖然攻於心計,但是,也不是什麼卑鄙無恥的小人。做事辛辣乾脆,從來不肯拖泥帶水。惟獨對許雲依的感情,致使他整個人變得反覆無常,並非像她說的那樣收放自如。正因為掌控不了,所以連想法也是一變再變。一心一意的想為她好,卻又不知什麼才是真的好。往往剛剛做出的決定,轉首就後悔了。
就像他本來是打算放她一條生路的,不用陪他深陷罪惡的深淵裡。可是,一轉身仍舊捨不得,輾轉反側之後還是決定把她牢牢的攥進手心裡。
“是啊,讓你離開我後悔了,哪怕是下地獄,我也再不放開你的手。”
許雲依拼命掙扎:“韓霽風,你憑什麼?”
憑什麼他後悔了,她就要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憑什麼他後悔了,所有的痛苦就能輕輕抹煞?
韓霽風的心臟微微抽搐,附在她耳畔輕輕說:“我就要死了,如果你恨,到最後我把命賠給你。可是,即便是這短暫的時間裡,我也不能沒有你。許雲依,我後悔了……”
從兩人喝醉的那一晚上他就後悔了。蝕骨的溫存中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這樣她就哪也去不了,不能屬於任何人,只能是他韓霽風的。
那一晚他無比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能一覺醒來就將無法面對……可是,他那樣想她,一旦觸及她的體溫,感受她的氣息,就貪戀得再沒辦法停下來。
事後,藉著床頭昏黃的燈光,他看著許雲依寧靜的睡顏,一陣鑽心似的痛觸。悔意翻江倒海,徹底將他的理智淹沒掉了。
韓霽風抱著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不將她搶回來,終有一天日日夜夜陪在她身邊的就將是其他的男人,擁有她的也是別人。一想到這裡,嫉妒的火焰燒上來,將先前所有的努力輕而易舉的焚燒掉了。除了處心積慮的重拾她,他想不出別的。
於是等秦漠找上門來,許雲依所謂的苦情戲碼由此展開。
許雲依吸著鼻子罵他:“韓霽風,你卑鄙無恥……”
他倒成了百依百順的男人,攬著她說:“是,我韓霽風除了卑鄙無恥,還下流。”
“你不是要死了,你去死啊。”
許雲依的火氣不減,用力的推拒他。
韓霽風嘴角微微一動,傾身吻住她,用力吞嚥,似要將她吞進腹中。
然後他喘著氣,聲音沙啞:“我這就去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隔音效果一流的辦公室,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到。所以韓霽風不僅不去制止,反倒故意使她尖叫出聲。他以最親密的姿態感受她的溫度,盯著身下那張因為生氣與**微微漲紅的臉,覺得一切都再真實不過。
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沿著血液流遍他的四肢百駭。
果然,這世上再沒什麼比跟心愛的人一起長相廝守更好的事了。
茶几上有菸灰缸,還有一個玻璃杯子,本來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