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手抱著素素,一手緊攥成拳撞在男人的胸口上,不等他拳補上第二拳,付謠伸展手臂護到前頭,心驚肉跳地呵斥他:“段楚生,你發什麼瘋。你再動手試試看?我看你真是瘋了。”
他在學生時代練過武術,下起手來要比一般的人重。付謠真擔心他的魯莽會闖禍。
段楚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付謠,你說我瘋了?!你沒看到這個男人在佔你便宜?”
付謠拿眼睛瞪他:“段楚生,你別胡說。王總不過是好心送我回來……”
他不由得冷笑出聲:“好心?我沒看出他的好心在哪裡。”
“段楚生!你夠了。”付謠被他氣得牙齦癢癢,馬上轉身對男人賠不是:“王總,你看,誤會一場,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一改先前的殷勤姿態,冷言道:“誤會?付小姐還真會開玩笑。”
周圍已經聚集了看熱鬧的人。男人明顯不想糾纏,看也不看付謠,冷哼一聲上車。開啟車門的一剎又說:“付經理,合作的事容我重新考慮一下再說吧。”接著告訴司機:“開車。”
付謠周身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怔愣幾秒鐘後,轉身呵斥:“段楚生,你胡鬧什麼?我的客戶被你氣跑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段楚生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什麼客戶?誰知道你們做什麼苟且營生。”
“段楚生,你……”抬手間,一巴掌打了上去。
想來段楚生沒想到她會因為一個明顯居心不良的男人公然打他的巴掌。瞳孔一再縮緊,定定地看了看她,抱著素素轉身就走。
付謠後腳跟著上樓,怒火難平,免不了大吵一架。
氣急了,將床頭的水杯都打破了,嘩啦啦的落到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尖銳的響動嚇得素素哇哇大哭,整個身體縮排段楚生的懷裡。
兩人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中沉默下來,氛圍一時間變得悽楚無比,可是胸中的火焰並未因此熄滅。
自兩人結婚以來還從未這樣大吵大鬧過,出口凌厲,句句傷人,全不顧及對方的感受。只怕不得一下掐在別人的命脈上,分崩離析才好。
段楚生被哭得心煩意亂,指責付謠什麼時候對家庭付過責任?難怪素素不肯認她,簡直是罪有應得。
誠然付謠整日在外拋投露面又是為了什麼?
“段楚生,你但凡有點兒本事,什麼都能給我們娘倆兒,別讓你的老婆在外面吃苦受累啊。你這樣算什麼?自己賺不來,就怨懟別人。男人做到你這種程度,還不如死了。”
唇齒相爭有時比利箭還要傷人,怒火中燒全無理智可言。
最後付謠被氣得乾脆躺到床上,扯過被子摭住臉。任由孩子哭得喉嚨沙啞也不去管她。
段楚生一把抱起素素,甩門出去了。
付謠負氣地躺了很久,起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沒有開燈,房間裡靜悄悄的。對面建築物上的燈光反射進來,映著一點兒朦朧不清的光,虛幻得仿如夢魘。
可付謠知道這不是夢,她的確和段楚生狠狠的吵了一架。幾前的婚姻生活,前所未有。
冷靜下來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彷彿哪裡空下去一塊,急切的想給段楚生打電話……翻出手機拔過去,語音提示關機。她的心更慌了,在異地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慌慌張張的抓起車鑰匙出去找,可是人海茫茫,漫無目地的找一個人有多難。
她望著無數歸家的面孔,不可遏制地後悔起來。她後悔和段楚生大吵一架了,即便那是她千辛萬苦求來的大客戶,下個月的業績和獎金就指望的財神爺,也不該和段楚生那樣子大吵大鬧,畢竟他們千里迢迢的過來找她,而她卻連一天的時間都沒能抽出來陪著他們。
付謠忍不住簌簌的掉眼淚,吸緊鼻子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致使鼻骨痠痛。手裡的電話一刻沒有停止過拔打,每次都是一樣的語音提示……
她只得開著車在附近的馬路上一邊走一邊向外張望,直到午夜才回賓館去。房間內沒有開燈,她伸手按了開關,並非她想的那樣段楚生和素素已經回來了,就在那裡等著她。凌亂的房間仍舊一片狼藉,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投付謠的一顆心徹底被掏空了,從未有過的寂寞與孤獨,泛上來,潮水一樣淹沒她。
沒有辦法,只得給家裡打電話。付母說:“楚生之前給我打電話,說不太適應那裡的氣候,帶著素素回來了,今晚的飛機,難道你不知道麼?”
付謠喉嚨沙啞,可是仍得控制情緒。勉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