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鮮豔如滴血濺成的紅日終於冉冉升起,站在這萬仞之巔上,眼前的景緻猶如一幅巨型的畫,無盡的開闊與坦蕩。
夏明月欣然地站起身,像個孩子似的高高的舉起手來。彷彿只要輕輕的收攏手掌,那輪太陽就能攥緊掌心裡。這樣的感覺跟她想象得一模一樣,果然就是咫尺之間,只要高抬手臂就能觸控得到。命運還從未讓她這樣輕而易舉地得到一樣東西過,而此時此刻她卻擁有一輪明日,一輪獨屬她夏明月的發光體。她彷彿感覺到一股暖意漸漸遍佈全身,通體都暖了起來。
感嘆說:“韓霽風,此時的我好滿足。”
韓霽風側首,看她的眼中似有光亮,再浸著火紅的光,像是通明的琥珀。
不可思議她是這樣一個容易滿足的人?!
直到太陽灼熱,道道金光灑向大地,他們才從山上下來。
不出所料,夏明月果然發燒了,昏昏沉沉的,總像睡不醒。
這個時候沒辦法回去,韓霽風聽聞幾十公里處有度假村,開車過去用不了多少時間。想到夏明月需要休息,決定帶她到那裡去。
依山傍水的地方,坐船透過一條河方能抵達。環境清幽美好,世外桃園般的存在,留在這裡休息再好不過。
韓霽風請了醫生給夏明月檢查。
之前她還不肯,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強烈反抗。
“因為來大姨媽發燒需要看醫生,韓霽風,你是想讓我丟盡臉面嗎?”
韓霽風飄飄說:“你大姨媽都不嫌丟臉,你嫌什麼。”
夏明月躺在被子裡好氣又好笑:“韓霽風,你分明強詞奪理。”
韓霽風伸出手來試探她的體溫,明顯還燒著,而且溫度不低。他有板有眼的說話;“行了,別鬧了,閉上眼睛休息,醫生很快就過來。”
夏明月也是真的累了,閉上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夏明月,你怎麼了?”
“肚子又疼了麼?”
“聽說生了孩子就不疼了。”
“怎麼不說話,又睡著了麼?”
……
這樣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夏明月枕著自己的手臂趴在書桌上,窗外陽光炙熱,拉緊的白色窗簾寫滿藍色的字跡。透過那些混亂不清的痕跡,她看到那樣飛揚的兩行字:“我希望夏明月永遠好好的。”“我喜歡你。”
兩句話的字型如出一轍,剛勁有力,她深知是出自誰的手。
此刻那人正喋喋不休的在她耳畔講著話,而她眯著眼只是不肯答話。睡夢中她彷彿又看到自己嘴角微揚的弧度,以及那間靠著水衫林的教室。而時至今日的自己,不過一個追夢人。
付謠要去談生意,早上的時候載著段楚生和素素一起出門,刻意兜了圈子,在市中心將兩人放下。
“素素要是累了,你就帶她回去休息。我可能要晚上才會回去,要是太晚了,就不要等我吃飯了。”
幾天了,段楚生已經適應了她的工作狀態。跟一般的上班族還是不同,朝八晚五對她根本不適用,時間上很難做任何保障。
段楚生催促她:“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快去工作吧。”
付謠在素素的額頭親了下,上車離開。
段楚生無事可做,帶著素素轉了大半天的時間,中午在附近吃冒菜,點了微辣,可結果吃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不得點了米飯來吃。直至半下午的時候才帶著素素回去,路上給付謠打電話,可是一直無人接聽。
沒想到抵達賓館時正好看付謠從一輛奧迪車上下來,同時還有一個體態頗豐的男子,伸手攬在付謠的腰上。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的西裝褲和乳白色衫衣,衣料輕薄,裡面淺色的胸衣若隱若現,即便沒有傲人的身材,還是顯得格外性感。而男人的目光就時不時落在她的胸口上,握在腰上的大手更是不老實的滑來滑去。
湊近了說:“付經理,我看你醉得不輕,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醒了酒再說。”
付謠有些站不穩當,身體搖晃著想要推開他,可男人的手八爪魚似的粘在身上。
她又不好直接甩開,借酒裝瘋似的一再退讓。
“不用了,王總,謝謝你送我回來。”明媚的笑嫣掛在臉上,推搡間正要脫離他的鉗制。
忽然眼前一陣晃動,不等看明白,那人痛呼一聲蹌跟退後。
付謠的酒意頓時醒了大半,轉首看到段楚生,一股熱血湧上腦門。
“段楚生,你幹什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