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次身不敢再動了,韓霽風就躺在一側,睡眠也很輕。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午夜聲音低沉沙啞:“睡不著?”
她應了一聲,乾脆翻身下床,走到陽臺上抽菸。城市的燈火繁華,而房間裡不過開了一盞微薄的床頭燈,她孤身隱在夜幕裡,蒼穹之內活像一隻幽靈。
最後還是韓霽風的懷抱容納了她,不至於漂泊不定。
一隻手臂從身後漫上來,一隻手奪過她手裡的煙。語氣毋庸置疑:“以後不準抽菸。”
她側首望著他。那樣子在韓霽風看來有一點兒嬌嗔,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她的容顏上就極好看。不等她說反駁的話語,他眼裡含了柔情低下頭來親吻她。
魅惑性極強的劇烈呼吸綻在耳畔,他的大手明裡暗裡的遊移,一切都有了催情的效用。最後怎樣捨棄煩惱,輾轉到床上去的?夏明月已經不是很記得了,只知道她的睏乏絕非全因工作的事。
眸光一轉,見他狹長眼角斜挑入鬢,笑得無比開懷。伸手捶上他的手臂,指控說:“韓霽風,你想什麼呢?”
難得她夏明月羞卻地紅了臉。
韓霽風嘴角的弧度更甚,飄飄說:“你想什麼呢?臉都紅了。”
笑容明媚,比陽光刺目。夏明月晃動心神,眯起眼來:“韓霽風,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壞。”
韓霽風修指輕叩方向盤:“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夏明月將頭一揚;“為什麼要後悔?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就喜歡你這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他揚起眉毛:“好好說話,不帶人身攻擊的。”
“我只是實事求是。”
夏明月得意的笑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
韓霽風看著她,一時若有所思。
兩個人都方向感良好,幾乎沒走什麼冤枉路,太陽落山前真的抵達了目的地。
只是附近沒有舒適的酒店,就找了相對乾淨的賓館落腳。
夏明月知道韓霽風有潔癖,生活環境一絲不苟,見他站在門口皺眉,不由得問:“我的提議是不是很糟糕?”
窮鄉僻壤,環境可想而知,早在過來之前就該想到的。
“早有思想準備,況且不是什麼知名景點,沒有可觀的經濟利益,周邊能建設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韓霽風雲淡風輕的說,接著道:“你可以先出去轉轉,我簡單收拾一下。”
夏明月想了下說:“那好,我出去買點吃的。”
回來的時候順便租了兩件棉服,聽說夜裡爬山會很冷,由其有霧氣的時候,即便夏天也有森森冷意。
交給他時,刻意說了句:“都是沒有穿過的。”
韓霽風挑起眼皮看她:“你真當我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夏明星看著他,一時間沒有說話。
韓霽風自嘲的笑起來,淡淡說:“別說韓家已經落破了,即便以前,我也並非是個吃不了苦的人。”
甜橙咬在嘴裡仍舊有微許的酸氣瀰漫舌尖,夏明月停下咀嚼的動作,盯緊他:“霽風,你是否還在生我的氣,怪我緊要關頭從中作梗,不肯將錢借給你?”
以至於錯過了挽救韓家的最佳時機,讓利益可觀的專案落到了別人手中。因為那個專案,讓原本衰弱的中創國際發達了。夏明月聽說這個時就在想,如果當時拿到那個專案的人是韓霽風,或許韓家就能起死回生,時至今日他也不用做夏家的上門女婿。
韓霽風走過來,發線下的眸子閃爍零星般清冷的光。
面無表情說:“想那麼多做什麼?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怨的。是韓家的氣數盡了,我不怪任何人。”聲音一沉,又說:“如果真是怨,那也是我自己,早些年太自私了,沒為韓家做過任何事情。”
甚至已經忘記最後一次和韓禮讓談心是什麼時候,隱約還是小的時候,韓禮讓下班回來將他抱在膝蓋上,說些要他子承父業的話,待到年少青衫時,便不服管束起來,海闊天高,又哪裡肯順從家人所做的安排……如今午夜夢迴,再想起父親走時的樣子,都面目模糊起來。依稀還是年輕時的音容笑貌,言詞中有一些嚴厲,可是拿他沒有辦法。以至於想讓他繼承家業的想法一再落空,直至力不從心,整個韓家陷入危機無法挽就。他那樣一個顧及臉面的人,竟連命都不要了。
可是,諾大的一個韓家又是怎麼在他不知不覺間,朝夕幻滅的呢?韓霽風總也想不明白。
想心事的緣故,迷迷糊糊做了奇怪的夢。聽到響動一下驚醒過來,看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