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卻不這樣認為了。
雖然蔣承宇伶牙俐齒,說出了兩種可能。如果看似夏明月是殺人兇手,那麼,她也極有可能不是。況且公方都因證據不足將人釋放了,其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或許真是私心作祟,蘇婉清就覺得即便證據不足,可是,事實明擺著,宋曉雪的死就是夏明月一手造成的。只是韓霽風被情感迷住了眼,逃避現實,不願相信真相是那樣的。這一點蘇婉清能理解,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蔣承宇也執意的那樣以為?
蔣承宇突然回頭,準確無誤的捕捉她的視線。
俊眉一挑:“蘇婉清,你已經偷窺我不是一時半會兒了,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蘇婉清本來還想閃躲,聽他這樣一說,不由直視:“你不會喜歡上夏明月了吧?”
他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也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不會在工作中憐惜女人。
她又補了一句:“如果沒有個人感情在裡面,即便公方因證據不足拿她沒辦法。可是,我們當律師的都該知道,不被定罪量刑的人,不見得就是清白的。”
蔣承宇微微一滯:“婉清,這件事情你別較真,其中有些事情你不懂。”
蘇婉清有些情緒激動:“我是不懂,不明白夏明月到底哪裡好,以至於韓霽風為了留住這個女人可以不去計較宋阿姨的死。”
蔣承宇看了她須臾,淡淡說:“你還是不瞭解韓霽風。”手頭還有工作,站起身說:“有些話別在霽風面前提起來,即便有疑問,也不要跑去問他。”
人活著就是如此,不用事事明白,亦不用事事妥帖。很多事情本來就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的,又何償是感情。只是有的人格想不開,所以處處跟自己過不去。有時候得過且過不見得就是壞事。
蔣承宇拿上檔案從事務所裡出來,直至坐到車上,冷靜的神色褪去,隱約可見的慌張從眼底滑閃過去。他從鏡中窺探到了,覺得自己狼狽不堪。
蘇婉清所說的不見得都是錯,如果是其他人,或許不會這樣篤定。但對方是夏明月,他就沒有辦法了。因此蔣承宇深知韓霽風那樣愛恨分明的一個人,為什麼肯委曲求全。
因為夏明月顯然操控了他的情感,以至於成了他身上最為偏執的一根肋骨。抽去了,不止是疼,甚至會危及生命。
蔣承宇靠在椅背上點著一根菸,蘇婉清問他,夏明月到底有什麼好……感情的事情哪有好壞之分,只看誰能走進誰的心裡去。
他觸碰自己的心口,竟有隱隱約約的疼意。彷彿什麼東西生根發芽,極速長大之後,撐滿整個心房,便有了悶悶的疼意。
直到電話響起,才驀然回過神來。盯著電話又是一陣怔愣,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好一會兒接起來:“明月……”
夏明月約他一起吃飯,說是要感謝他。打從事件平息,夏明月一直忙於工作,還沒有正式的感謝過他。今天手頭的工作剛好有了一點兒眉目,交給周若明稽核之後,就給蔣承宇打電話。
蔣承宇問她:“去哪裡吃?我下午去過法院之後就沒什麼事了,可以早點兒過去等。”
夏明月說:“就去老宋那裡了吧,好多天前就想吃他做的菜。”
蔣承宇說:“好,我去那裡等著你們兩個。”
到了晚上,只夏明月一個人過來。
推門進來先和老宋打過招呼,然後對蔣承宇說:“等很久了吧?”
蔣承宇向外看。
“霽風呢?”
夏明月坐下說:“本來說好要一起過來的,快下班的時候臨時又有工作,需要加班,不能跟我們一起吃了。”脫下羽絨服放到一邊的椅子上說:“不管他,我們吃。”
蔣承宇的心臟沒由來的一陣不適。竟有落荒而逃的衝動。
人心真是複雜,期待見到一個人,見到了又沒由來的緊張不安,背後竟出了層細膩的汗。
夏明月全然不知,笑著問他:“想吃什麼?”
那笑嫣何其明豔,晃得蔣承宇微微眯起眼睛。
“隨便吧。”
夏明月就點了兩個青菜,一條魚,然後將權利交到他的手裡。
“你再點兩個。”
蔣承宇“嗯”了聲:“那就再點個水煮肉片吧,這個辣,很夠味。這幾個就夠吃了。”
夏明月說:“那好。”接著去拿了幾瓶啤酒。
“今天喝一點兒不要緊,霽風工作結束早的話,會過來接我們。實在不行,打車回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