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廠長呆坐在辦公室裡,一臉表情凝重的樣子,白瓷茶杯裡的茶水一口沒喝,卻已經涼了,可他卻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他剛接了一個詭異的電話,是市政府的林秘書打來的,詢問裴西臨的案子。這個林秘書他記得,去年王市長來紡織廠視察工作的時候,林秘書一直跟前跟後的,很受王市長器重。他隱約記得是個眉目周正的年輕人,學歷好像也不低。
他心裡奇怪極了,林秘書是怎麼知道這個案子的?難道他是裴家的親戚?還是熟人?老裴在紡織廠工作幾十年了,從沒聽說他有親戚在政府工作。
裴家送來的錢他已經收了,本來他心裡並不滿意。對於老裴,他本沒什麼意見,無非是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老員工,他兒子裴東昇成日裡在廠子裡不務正業的,還有些油腔滑調,可爺兒倆對他都算是敬重。唯獨他那個二閨女,以前高中的時候勾引他兒子崔正奇不說,如今還給他女兒崔小萍淨做些花裡胡哨的衣服,讓他丟盡了臉。尤其是上一次,一個小丫頭,居然敢在裁縫店眾人面前頂撞了他——
他老崔是什麼人,紡織廠幾千號員工哪個對他不是畢恭畢敬的,這臉他可丟不起。他正想著怎麼整治整治這個小丫頭,沒想到,裴家小兒子偷東西被他撞見了。好傢伙兒,可不能給裴傢什麼好臉色看,不然真不知道他崔廠長的厲害。
可若是他家在政府裡有熟人,自己的舉動就是個昏招了,他忽然有些後悔。
崔廠長又安慰自己,就憑裴家人那副沒出息的樣子,要是他家在政府真是有熟人,還能老老實實的給自己送錢來?一切不過是個巧合而已。
但是,這事兒也就差不多這樣吧,要是再鬧大了,真不是到裴家還能鬧出什麼動靜來。崔廠長暗下決心,給分局去了個電話,說裴西臨的案子紡織廠可以撤訴了。
這事兒就這麼罷了吧,真是便宜裴家人了,他心裡想。
作者有話要說: 林錦平的妻子邵蘭就是個炮灰啊,她的戲確實有點小虐,寫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