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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乾清宮裡頭,太子將會試轉手盡託顧閣老之後,便時常前來請教君父執政之道,謙遜卑微的模樣似又回到了一年以前。

若無皇太孫,乾封帝說不定真能被這迷途知返的東宮打動,可惜時移事移,一切終是不同了。

若但只這般也就罷了,可詹事府呈上的一封摺子至今押在通政司,通政使文濂這幾日愁得是嘴唇都冒火,迫不得已他深夜將趙秉安約了出來。

“太子有意為膝下二子請封!”

手上杯盞一頓,趙秉安心涼了半截,太子何至於選上這麼一條路。

“司禮監每每越過這封摺子,想來聖上已經知道其中內容了。”

文濂最怕攪合到這種事裡,天家父子有話不直說,一封奏摺推來推去,可苦了他們這些底下人。現在他揣著這個燙手山芋,是嚇得夜不能寐啊。

“封號可擬好了?”

“嗯,摺子是太子的筆跡,大皇孫為璐郡王,二皇孫,為景郡王。”

“景?這封號可是貴重了。”

孝宗逝去之前曾暗示禮部可上尊號為孝景皇帝,然此諡號太過厚重,非文成武德之君不可戴,孝宗雖是明君,但壽元所限,真沒那麼大成就,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現如今太子想為二子上景字王號,是否榮寵過重了?

文濂不敢往深處猜東宮此舉含義為何,但他知道,這封摺子若是呈了上去,只怕剛平穩下來的朝局立時又要波瀾橫生。

“東宮既然走通政司的途徑上折,只怕就沒想著遮掩,這件事早早晚晚得拿到朝局上說。”

“能否勸動東宮,撤回這道摺子?”

若是年前,文濂扣下這道摺子,或者尋個藉口打回詹事府都不是什麼難事,但有那一紙契書在,他委實不敢朝東宮呲牙,所以應對起來難免畏首畏尾。

趙秉安搖了搖頭,乾脆的斷了文濂的念想。

“不可能了……”

乾封帝開的好頭,養一回龍蠱,吞了數百中小世家,杜穆兩家更是倒了血黴,啥好沒撈著反倒將闔族賠了進去。現如今太子“子承父業”,頭回就挑中二皇孫做餌,可真下得去手。

第204章 殿試

定國公府對東宮而言始終都是一條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陸家兵權在握不假; 可陸翼江死摁著人手; 從不出頭; 東宮早先勢微的時候多次卑躬求援; 結果呢,老岳丈視若未見,任憑太子被人吊著打。

後來,永安侯府站了出來,在武勳中為太子搖旗吶喊之後,陸氏一族又在外面風言風語,話裡話外怨懟東宮不把他們當自己人看。

趙秉安幾番勸說定國公拿出誠意; 哪怕是為了陸良媛與二皇孫著想呢; 瞧瞧人葉家; 為了大皇孫,五軍都督府的傳承都舍了出去,更不用說糾結的一大幫姻親了,衛家馮家; 哪個不是東宮麾下干將。

相較而言; 陸家盛則湧敗則退的嘴臉可謂涼薄到了極點,若非陸良媛個人心智了得,只怕早被人扒皮吞骨了。

趙秉安不意外二皇孫首先被拋棄,他只是心寒東宮的選擇,老話說的好,虎毒尚不食子; 尤其是皇太孫已立,這種時候還將二皇孫推出來,將來那孩子的下場絕不會比廢誠王好到哪去。

而且,太子不比聖上,膝下滿打滿算也不過立住了三個後嗣,屆時真有個萬一,悔都來不及。

“明誠給您出個主意,文大人權且一聽。”

“你說。”這小子是東宮心腹,從他的言語中總能揣測到幾分儲君用意。

“將詹事府那封摺子轉呈內閣,交由諸位閣老票擬決定。”

“啪”,“你,你讓我甩鍋給內閣,顧閣老、邵閣老可都是太孫的師傅,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經由您手直入乾清宮,顧邵兩位閣老會更加生氣。”

“可這是天子家事,內閣也沒有插話的餘地!”

“藩王封號封地都要經內閣核印,兩位帝孫的前程擋是擋不住的,讓幾位閣老早有準備也是好事情。”

關鍵是要讓世家明白,新一輪的遊戲已經開始了,太子重開了棋盤,可不能空置著。

東宮早先露出來的稜角被自己磨平,但世家的警惕不知能消解幾分,現如今,太子丟擲膝下二子為餌,那些走投無路計程車族未必不願再搏一次。

投奔東宮的兩位小殿下,縱使短時間內不能見到成效,但最起碼是站在東宮這棵大樹底下了,能爭得幾年休養生息的時間對這些因站錯隊而屢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