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到這令人目眥眼裂的一幕。
“你出來做什麼,快回去!”蘇煜站不住了,這個蠢女人,誰讓她過來的。
一腳將人踹到了血汙裡,趙秉安跨過蘇煜,向著院門口的女人走了過去。二房的婆子奴僕此時再想關門已經晚了,兵卒見縫插針,早就衝了進去開始翻箱倒櫃。
“趙秉安,你有本事衝我來,為難老弱婦孺算什麼男人!”
只差一步,趙秉安就要邁過院門,突然聽到這番話,他轉過身來,臉上的神情特別耐人尋味。
“本事,我是沒有本事,不然不會被蘇澤衡算計了那麼多次都不敢反擊。蘇煜,你說,我今日要是效仿你當日之舉,這個女人,蘇家還會不會再容得下?”
“你敢!”
蘇煜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旁邊兵馬司的人一個錯手就將他的臂膀紮在了屍體旁,任他百般嚎叫,就是動不了分毫。
趙秉安一步一步往回退,揮手挽了一個刀花,便用刀尖拍打著蘇煜粉白相間的臉蛋。
“把你爹藏身的地址交出來,我就以禮相待,否則,今夜這麼亂,有些兵痞混入其中欲行不軌之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呵呵,呸,你休想知道邵雍那個老不死的下落,我告訴你趙秉安,就算你把蘇家所有人都殺了,你也找不著,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蘇煜髮髻凌亂,滿身狼藉,偏偏笑的極為放肆瘋癲。
趙秉安伸手擦掉臉上的口水,似是毫不在意的站了起來,“不見棺材不落淚,把那個女人帶下去。”
“她出身後族,乃是東宮表親,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我不動她,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嗎,那是你們蘇家的種,合該替他老子還債。”
“你個畜生,我要把你千刀萬剮!”蘇煜的人生已經毀了,他唯一的指望就剩夏氏腹中的骨肉了,絕對絕對不能她們母子出事。
“待會等到了詔獄,我會先讓你嚐嚐何謂生不如死。”趙秉安不會真把蘇煜的妻子怎麼樣,他還沒打算把為人的底線丟了,不過,不把蘇煜逼到絕境,這個王八蛋是不會吐露半句實情的。
夏氏苦苦哀求,最後在蘇煜絕望的嘶喊中被請去了蘇家老夫人所在的後堂。趙秉安耽誤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最後居然一無所獲。
蘇澤衡從未向其子透露過完整的計劃,蘇煜一直虛張聲勢,實則一問三不知。趙秉安懶得再逼問這個廢物,將人枷鎖鐐銬,直接囚走了。
他就不信,蘇澤衡真的不在乎獨子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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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中燭火搖曳,三位閣老齊聚一殿,邵文熙死死的瞪著蘇袛銘,似是想用眼神射個窟窿出來。
沈炳文坐在前方的小團凳上,心思一墜再墜。失控了,誰也沒想到蘇家那個孽子事到臨頭會來這麼一手,劫持邵雍,他倒是好眼色。
內侍監早就易主,此刻掌印的是昔日大太監馮保之子呂芳,他倒是有幾分本事,一回京就將內侍監上下給穩住了,除了陳合叛逃之事外,乾封帝對這個奴才還是挺滿意的。
不過眼下,還是要給邵家一個交代啊。
“三日之內,尋不到邵老先生,你就不用回宮覆命了。”
“奴才領旨!”太廟祭祀馬上就要開始了,內侍監人手短缺,哪還有精力去尋人,可眼下不應下這樁差事,恐怕呂芳根本就走不出宮門。三天,至少能查到些蛛絲馬跡來搪塞邵家,堵住悠悠眾口,至於陳合,他要是有本事開始就不會讓人逃了去。
貓著腰一步步退出宮殿,呂芳剛闔上殿門,自己就冒出了一身冷汗。從袖筒裡掏出帕巾想往額上擦,結果兩眼一眯,瞥見了手帕邊角繡著的三滴銀色水珠,臉色微變,片刻之後轉頭回望了這偌大的宮城一眼,便領著一幫武宦急匆匆得往京郊草廬趕去了。
“父皇,邵儒安危事關重大,單單交給內侍監追查,是否不夠穩妥?”
太子根本不明白乾封帝用意為何,內侍監是這件事責任的源頭,禍端就出在那些奴才身上,為何還要將後續交給他們處理,不怕私相授受,互相袒護嗎。
而且,邵閣老今夜為何對蘇閣老那麼大敵意,根本就不加掩飾,難不成邵雍被劫一案與蘇家有關?
在場的或許就東宮一人對朝堂變動的幕後真兇一無所覺,乾封帝對太子這遲鈍的神經一再失望,明明永安侯府一直在替他竭力拉攏兵權,太子卻根本就沒有細思這背後的用意,堂堂儲君的心思都用到哪去了。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