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他也不過熬個四五年就能出宮建府,屆時勢必要再升一階,那便是與魏康同肩的一字親王了。
再說一旦開了九皇子這個先例,往下同樣得寵的十皇子、十二皇子恐怕會紛紛效仿,太子忍辱負重籌謀來的局面就要隨著這些小皇子的入朝而崩塌了。
“委屈了殿下,此事是臣下們無力解憂。”以太子往常的人設,這件事不僅不該反對,還應大力促成。
可眼下根本不是講兄弟情誼的時候,諸多小皇子入朝,不管他們相互之間是否存有齷齪,但對於佔據儲君之位的太子,絕對是同仇敵愾。
現如今朝上就杵著兩位親王,縱使太子根基漸穩,可他們就消停了嗎,沒有!魏王尚好一些,最近被鎮國公壓著,好歹沒繼續出來丟人。康王呢,在刑部結下一個小團伙不夠,最近又在戶部蹦躂的歡實,正妃還沒入門呢,就已經由穆貴妃的手定下了戶部右侍郎的次女為側妃,日子都選好了,十月末就進門。
就這兩個,過去這幾年都沒少給東宮惹麻煩,再來四五個,東宮得有多強韌的心志才能招架的住。
說到底,乾封帝還是防著太子,一方面想維持儲君之位的穩定,另一方面卻又接連不斷的抬舉諸皇子,授其權柄,惑其想爭。
或許,他老人家以為,僅僅磨廢了一個誠王是不夠的,只要他還端坐乾清宮,太子就需要不斷的磨練。
可趙秉安知道一個詞,叫百忍成鋼,太子不是孝子,他對乾封帝的父子之情早就被前十幾年的猜疑冷落磨幹殆盡了。
第168章 梳妝官
“戌時馬上就要過了,宮門已經落鑰了吧。”
“啟稟娘娘; 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鎖上了。”
“西華文宮地敞人稀; 不是個歇息的好地方; 鋤禾閣還空著; 今夜就將趙解元領去該處休寢吧。”孟氏最近忙著進宮照顧嫡皇孫,連日早出晚歸,還要料理東宮這上千人的內務,臉色很是憔悴。
榮寶一早就在鋤禾閣預備好了房間,來這一趟是出於在太子妃的尊重,也是不想觸了女主人的黴頭。
得了吩咐,東宮的內侍便有了主心骨; 辦起差來至少不像剛才那麼誠惶誠恐了。
孟氏木愣愣的瞧著這滿堂宮室; 心裡卻一絲暖意都沒有。
元澈; 她懷胎十月,熬了兩天兩夜生下來的骨血,此刻在坤寧宮內會是怎樣的情景……
“娘娘,那位回來了; 咱們孟家一定會有辦法的。”陪著太子妃熬了十幾年的老嬤嬤瞧不得自家姑娘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要不是會拖累主子,她拼了一條老命與夏皇后同歸於盡也沒什麼,反正她兄弟幾個都已被孟府榮養,但就是怕給太子妃招禍。
“希來當初已經承了人家的情,佑來的學業也是人一手安排的,孟家有如今這光景; 全靠人家在背後指點,現在,再拿康來的事前去叨饒,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孟氏摩挲著手上的念珠,旁邊早就摒退左右,雖說寢閣中的宮婢都是篩查過的,可在這宮裡,又有誰能保證身旁不藏著幾個耳目。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他,孟家還能指望誰……嬤嬤,傳信宮外吧。”孟氏的心腸不夠硬不夠狠,若非如此,她當年也不會被東宮妃妾逼迫到那副境地。如今這幾年好不容易養出點氣勢,在太子與乾封帝面前也不夠看的。
東宮要做孝子,聖上疼愛皇孫,所以元澈不足週歲便要久居大內,她這個生身母親只能日常請安時見一面。孟氏鬥爭過,她幾乎對夏皇后用盡了平生手段,可結果呢,太子輕飄飄的一句“大局為重”,便將她推向了一個何等尷尬的境地。
“現在東宮都在娘娘手裡,公子正好也在,娘娘莫不如藉著大婚賀喜的名頭,與那位見上一面。現在您有了嫡皇孫,根基不同以往,總能開出讓他心動的價碼來。再說,大皇孫與二皇孫日漸長成,他們背後的葉家、陸家可都不是好相與的,娘娘不早做打算,恐怕咱們的嫡皇孫將來會重蹈太子殿下的覆轍。”
“噤聲!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日後休得再提!”孟氏打量四周,真是被自家嬤嬤這番話給嚇醒了。
不管東宮還是禁苑,聖上與太子往年的關係都是禁忌的話題。天家永遠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甭管內裡多麼齷齪骯髒,呈現在黎明蒼生面前的永遠只能是最光鮮、正派的一面。
“老奴失言了,娘娘贖罪。”一心急就說吐嚕了嘴,老嬤嬤也挺後悔的,趕緊四散打量了一圈,確定周圍空無一人才算鬆了口氣。
“下去準備一份豐厚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