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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迷霧。

女人天性是軟弱的,孕婦的心思較平常更是細膩百倍,所以她隱約摸出了其中一點真相,可站在她的立場上,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此時深受家族之苦的還有沈氏,對她,沈家大宅就乾脆多了,只一通牒,趙秉安若堅持不娶沈氏女為兼祧妻,菸袋街就得過繼子侄,沈炳文那邊已經鬆了口風,端看沈氏如何選擇了。

五夫人剛從老太太的院子裡回來,外面就通稟大宅的世僕在等著接她過府,心想,這會兒子腿腳倒利索。堂兄弟的算計她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這會兒親爹動手,沈氏心涼之餘反倒踏實了。趙家無論如何不會答應與沈家結親了,老侯爺那邊她該做的都已經盡心了,父親若執意如此,她也就認命了。

其實,沈家早已不復往昔,大批高職隱沒後,沈氏中青一代多文士少幹才,官場中佔盡清名閒職,卻無弄權之能,若非得首輔威名護佑,只怕早早就被擠出中樞。

也因此,吏部要職中沈家人十不存一,並非沈炳文刻意打壓,只是子侄皆非心智過人之輩,故而不敢授予要職。經歷磨練之後多外放江南,算是固守大本營的意思。另一方面,沈炳文座下數十門生無一不膽識過人、謀略上佳,這些人與湖湘士子分立兩股,組成了首輔黨的權力架構。

同時,這些人二度碾壓沈氏子弟的官場空間,致使沈家現如今外強中乾,毫無世家膽魄。

“回他們,現如今京城戒嚴,我一婦道人家不宜出門走動,有什麼事且等過了大喪再說吧。”

“是……”

沈氏掀開外室的簾幕,看著後面小間裡的書桌案椅,面淡心苦,若是師兄在就好了,他必不會讓人這樣欺她!

蘇澤衡一把火燒了金和大殿,新帝差點連個上朝的地方都沒有。內閣趁機將政務與乾清宮剝離,這連續幾日,呈上來的摺子都是內閣票擬好的,新帝除了硃筆勾個圈其餘的什麼都幹不了。

“取一個年號就那麼難嗎,朕看無不是一群酒囊飯袋,空忝禮部高位!”

榮寶抖索著拂塵,示意宮人們快快退下,乾清宮這幾日鬧騰多了,底下人也清楚這時候留下沒什麼好果子吃。

趙秉安撿起一本摺子,輕輕擦去上面的汙漬,攏袖擺在了御案上。

“閣老們也是過分了,縱使有先帝遺詔,可元澈殿下大病在身,何苦急著儲君一事呢……”

第229章

“哼,他們何曾把朕放在眼中!元清、元脩尚未入斂; 他們就如此咄咄逼人; 朕看; 這龍椅不如交給他們來坐好了!”

“聖上!”趙秉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都登上帝位了,脾氣怎麼愈發暴躁了呢,“趙喜到底不是劉諳,這乾清宮可不是密不透風,聖上啊,微臣知道您委屈,可是咱們需得學會忍耐; 這偌大的江山; 總有您真正君臨天下的一日……”

“……朕知道; 就是老憋著一股氣,鬧得心煩。”

窩窩囊囊做了二十多年儲君,四處伏低做小,處處提防算計; 殫精竭慮總算走到了今天這步; 眼看就要到手的權柄卻被一群黃土埋半截的糟老頭子把持,盛閬瓚滿腹怨氣可想而知。

趙秉安身上還有傷,行走間不很利落,他瞧著新帝這模樣,似是垂頭下了個決定,隨即便後退數步匍匐在地; 輕聲道。

“臣詮才末學、無以塞責,政章不熟,年幼難任,擔不起聖上幾多看重,故忝仗舊情,請聖上將臣黜出京城吧。”

“明誠,你這是……”

“聖上的恩德,臣銘感五內,可臣一微末之身,絕不能成為聖上與閣老們的間隙。幾位老大人見不得幸進之臣,明誠自請出京,總能緩和一下聖上的處境,總不能像現如今這般僵持著——”

“好了,此議朕絕不能答允,日後休得再提!”

盛閬瓚身邊只這一個全心全意的知心人了,若連他都保不住,那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趣味。再說了,內閣那群老狐狸看不慣的不是明誠的聖眷,他們真正在意的無非是明誠身後黃沙軍團與南郊武勳的立場。

此為新帝登位之根本,他絕不會假與旁人之手。趙秉安卡在致命處,離不得低不得,就是要擺在內閣裡,時時刻刻提醒著那些老東西,凡事莫太過分!

趙秉安遷任六品內閣司直郎的旨意已經擺在內閣案頭數日了,沈炳文再不給個答覆,新帝就打算直接午門昭告,賜從五品中極殿典章,預升大學士。

皇城駐軍已在三日內完成了替換,京郊兵馬都自覺稱臣,雖然新帝現下奈何不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