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哪來的那麼大酒癮,我看你這老來愈愛說胡話了,哪有當爹的這麼編排兒子的,安兒就是跟你學的,現在也是杯不離手,越發不像樣子……”
“婦道人家懂什麼,這都是來往,再說了,兒子有出息,光宗耀祖,我高興,多喝兩杯怎麼了。”
夫妻倆相伴多年,早習慣了拌些小口角,蔣氏搓完一個巾帕,轉手給三爺擦在臉上。
小一會兒,“鐵衛的哨書昨晨入府,秉宰還有他那幾房妻妾估計明日就能抵達京城。”
屋內燭火搖曳,蔣氏臉僵了片刻,隨即長嘆一聲,夫妻倆人對視,無奈又辛酸。
“回就回吧,春暖院杵在那兒,仍讓他們住著就是了。”
三爺不願長子回府,他怕大郎一旦發病,屆時夫人承受不起。按父親蒐羅來的那些訊息,秉宰這幾年在邊城幾乎把自己作成了廢人,酗酒嗜色,放浪形骸,不僅政績糜爛,甚至連後宅都是混亂不堪。
不是安兒念著兄弟情誼替他百般收尾,那個孽子指不定鬧出什麼笑話來!
三爺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以前縱使他恨長子不爭氣,但起碼不像現在這般甚至起了厭惡的心思,就是這個爵位,讓他突然發覺,秉宰就像是,他與幼子身上的汙點一樣,羞於向世人提及。
秉安一直在為趙氏子弟這個身份付出,而秉宰卻不遺餘力的糟蹋自己的姓氏,三爺知道,長子回來,只是徒給安兒增添負擔,他私心裡與夫人是一個念頭,安兒可以養著他大哥,但這爵位卻不能留給看不到希望的長子。
也因此,就算知道了柳氏在邊城的所作所為,他仍然容忍長子把那個女人帶回來,大郎既離不了她,那就讓這倆人一輩子一起過吧,無牽無掛也是件好事情。
在侯府中,六少爺的迴歸只短暫的驚起了一小片水花,隨即便被眾人默契的無視。
趙秉安此刻也沒心思收拾府上這些瑣碎,禮部今晨在朝會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