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一定要傳給趙懷珏的,邵雍可是教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弟子,不物盡其用怎麼行……
沈邵早晚有一天得掐起來,蘇袛銘端看他們永安侯府屆時怎麼收場!
鬧也鬧夠了,總不能讓太廟所有臣工接著看皇室的笑話,劉諳收到聖意,親自領著幾個身手不凡的太監朝著宗室那邊去了。
今日除了九、十兩位年長曉事的皇子在場,其餘諸王皆被乾封帝以年幼難規的名義留在了宮中,兩位殿下被為數不多的宗衛護著,都有些驚慌失措。
長寧郡王在人群中衝撞,手上的力氣越使越大,連帶著臉色都有些猙獰。小小的景郡王已經哭不出聲了,面目紫漲,扯在郡王冕袍上的小手也無力垂落,看這情景,恐怕再不施救就來不及了。
“盛閬瓚,盛閬瓚!”
劉諳疾步朝宗室這邊趕,可無心算有心,長寧郡王還是徹底發了“瘋”。
文武百官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宗室這邊的動靜,一開始眾人有所顧忌,誰也不敢多看多議,可是長寧郡王行狀失控,歇斯底里的嘶喊著東宮儲君的名諱,這是明擺著是要出事的節奏啊。
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場大典的開幕真可謂是“別開生面”。
司禮監身手了得的宦官一個鷹撲,將長寧郡王壓在宮道上,幼小的景郡王被兩股外力擠壓,甩出老遠,跌落之時頭顱重重的磕在石磚上,鮮血暈出。
這情景一絲不落的看在太子眼中,他飛奔過去,顫顫巍巍的將次子摟入懷中,血一直流一直流,童兒臉色煞白,嘴唇絳紫,小手死死攥著太子梁冠下的繫繩,太子來不及說一句話,幼子的眼睛已經合上了。
“盛閬禎,孤殺了你!”
太子身前的四爪蟒龍在親子血跡的渲染下極其猙獰,這位儲君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出狠戾的一面,他奪過禁軍手中的朴刀,直直朝長寧郡王劈了下去。
劉諳無奈,只能示意手下人攔住東宮,老公公脊背發涼,今日,他可算是把太子給得罪死了。
“太子息怒,長寧郡王行為失措,罪不容赦,聖上一定會嚴加懲處,給小殿下討回公道,不過,太廟乃是祭天祭祖的聖地,如今先帝靈柩在上,您是否暫作忍耐,以大局為重!”
這不是商議,劉諳臉色凝重,直視著太子毫不退讓。
東宮被禁軍架著,整個人狼狽不堪,哪還有半分儲君的威儀,他就像囚徒一般被奪去兵刃,硬縛著押回了玉階下方。
南郊一眾武勳膽顫了一下,那可是皇子龍孫,那麼憋屈的沒了,東宮卻連個哭出聲的權力都沒有,乾封帝也太孃的狠了!
老永安侯不顧一眾親舊阻止,大步走上去,將壓著太子肩膀的禁軍扭開。
“殿下,節哀。”
老永安侯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時候東宮已成是非,居然還有人敢上前接觸,永安侯莫不是老糊塗了吧。可跌破眾人眼球的事還在後面,江夏侯、定海侯諸多聲譽斐然的老勳貴都向東宮致哀,雖只是一句話的事,但這讓太廟的氣氛霎時一變。
乾封帝被自己信重的老臣當面抽了一巴掌,神色極為不鬱,疏闊的劍眉高高挑起,明顯就是動了肝火。
九龍墨錦冕袍隨風浮動,至尊之手指著遠處的長寧郡王,示意將其帶到御前來。乾封帝覺得五子今日瘋癲至此,可能是回想起了什麼,東宮次子死的冤枉,穆貴妃不是也沒得安寢嗎,一報還一報,太子也不是全然無辜。
相較於夏皇后,乾封帝對宋穆二妃是確實有過感情,所以不管誠王康王如何“胡作非為”,他都不會傷及這兩個兒子的性命,他們的後路向來都排在太子身前,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不過是庶女所出的庶孽,難道還想讓他膝下親子賠命不成?長寧郡王最重的發落不過是貶謫出京,到了雲州,照舊富貴無憂,將來乾封帝留下諭旨讓太孫照拂一二,便就算結案了。
司禮監小心翼翼地“託”著長寧郡王上階,婉言哄著人跪在一旁,一點沒有剛才動手的狠辣。
說來也奇怪,一到御前,長寧郡王就安靜了下來,傻乎乎地咧嘴笑,眼見無人回應,便又失落的低下頭,歪歪扭扭的匍伏在地上。
與長寧郡王同一水平線的還跪著儷王、清河郡王叔侄倆,這兩人不知道先前經歷過什麼,直到現在還抖得跟篩糠一樣,看著高高大大的個子卻恨不得縮成個鵪鶉。
太子無力抗爭,可夏皇后卻不會衡量得失,景郡王再怎麼說也是東宮子嗣,她的親孫,老五這個孽畜害死了人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