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兵!”
“你瘋啦,無聖諭擅動兵馬,你這可是——造反。”最後兩個字說的極小聲,顯然開口的人很是顧慮,可話梢處綴著的一點小顫音又透露出內心隱隱的興奮、期盼。
“哼,難道什麼都不做他就會放過我等嗎,別忘了,當初東宮組建宿衛是我們南郊一手促成的,太子要是癟犢子了,他絕對會藉機剷除我們這些‘餘孽’。”
“對,蒙喆大剌剌的守在東宮外面,他要是真沒對我們黑雲軍團下手的心思,就不該把孩子們放進宮,狗日的,明擺著就是衝我們來的!”
“唉……”幾位老爵爺望著天壇上方的祭鼎,很是悲憤的嘆了口氣,“南郊滿打滿算不過兩萬兵馬,就是全動起來又能成什麼事,別忘了,宮裡至少還有三萬金吾衛!”
“不是三萬,是五萬!沉都藏著的兩萬守陵勇卒也被調回來了。”
這是趙秉安清算戶部銀庫時發現的。沉都往年開銷巨大,明面上五千兵馬的軍餉支出去的銀子卻往往多出六倍有餘,更難得的是這筆銀子的出處雖是國庫,卻有宮中內努打下的白條存根。乾清宮那位慳吝成性,哪捨得為先帝揹債,這麼一大筆銀子,非要以他老人家的名義走,倒很像是養私家軍。
再加之當初姚鼎誠帶回來的蛛絲馬跡,使得趙秉安確信,乾封帝在皇家陵園裡豢養了一支暗軍,沉都兆尹早年也是御前得用的紅人,突然被貶到冷板凳上一坐就是好幾年,現在想想,人家只怕是早就在為今日佈局了。
“嘶……”定海侯倒抽一口冷氣,這敵我兵力懸殊,真要拼將起來還不是送死啊。
“也就是在幾位兄弟跟前,老夫才說句實話,秉安已經被老夫秘密送出京城了,今日趙家要是能逃過一劫,那和大歡喜,若是不幸遇難,好歹還有懷珏、秉安傳承後嗣,只盼著人家能不趕盡殺絕了。”
永安侯府在世人眼中可是東宮的頭號死忠,武勳們又不知道乾封帝對於趙家叔侄倆的安排,可不就信了老永安侯這番忽悠。
“兀那畜牲,賊是涼薄!”
“噓,你找死啊!”
“永安侯,您老別是蒙我們吧,趙秉安的本事誰不知道,硬槓蘇袛銘都能全身而退,他會灰溜溜的逃出京城?”懷遠伯世代掌著驍騎營,比南郊這些落寞的武勳知道的更多些,懷遠伯世子更是不止一次和趙秉安打過交道,兵馬司裡頭那些貓膩他可是聽聞頗多。
老永安侯眼珠滾動了一下,似是有些躲閃。
“好啊,趙汝貞,你見死不救,枉大家兄弟一場!”江夏侯剛還想安慰一下老友,此刻卻只想掐死趙狐狸。
“永安侯,我們黑雲一系向來唯您馬首是瞻,您老可不能關鍵時候尥蹶子,拋下我等獨自求生啊……”
“胡說,老夫不涉武事多年,早就與軍中沒,沒有干係了。”老永安侯“做戲”失敗,抽出袖子就想跑,卻被定海侯與江夏侯合力扣住,懷遠伯給旁邊這些老夥計使了個眼色,便佯裝閒聊,將人“請”去了天壇背面。
定國公陸翼江一直盯著永安侯這邊的動靜,發覺有點不對,剛想上前打個招呼,探探虛實,就被南郊的眾多武勳攔住了去路。
“老趙,我們兄弟四個可是過命的交情,當年在北疆沒誰不為你捱過刀,就算這幾年,咱幾家沒站出來聲援你,可哪次出事我們不站在你這邊。當初蘇家鬧出那檔子醜聞,是不是咱黑雲的老夥計打上門給你孫子站場子的;你們侯府想往南郊插人,六品的偏將,老夫自己的孫子都不捨得給,唰唰就給你騰出了三個名額;你們趙家能耐不假,咱哥幾個也不想沾你光,可就求你看在過去那些年的情分上,拉把手也不行嗎?”
“不是老夫不通人情,見死不救,實在是,是老夫也拿不準秉安到底能不能成事。”
這話的意思就是小狐狸確實有準備了唄,江夏侯很想一拳砸在趙汝貞臉上,可想著還得求人躲災,便生生把胸口的怒火憋回去了。
“合著剛才要不是咱哥幾個把你拉過來通訊,你就這麼一直藏著掖著,看咱們這些老兄弟送命是不是!”
定海侯沒成想一直不聲不響的懷遠伯先爆了,當即也顧不得趙汝貞了,趕緊撲上去把人摁住了。
“老夫不是薄情寡義的人!秉安帶著大軍回京,且不說他能否挽回敗局,單論名義,那就是叛逆!反賊!拉上你們?你們敢拿九族賭嗎?”
懷遠伯從定海侯虎鉗中掙脫出來,狠狠的呸了口唾沫,然後從懷裡掏出驍騎大帳的令牌,用力摔在了地上。
江夏侯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