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接上了這一問,“很少,這位就是蘇州的一個笑話,近些年已經不大露面了。不過這次塗家去剿匪,倒是留了他駐守本營。”
“什麼!”趙秉安腦子裡的神經一下就繃緊了,千料萬算,居然出了塗家這個變數。要他是馬關成,就絕不會放過塗漢中這個絕佳的棋子,稍加蠱惑,就是握在手上的一把好刀。
趙秉安回身看著陸冉,瞧見他那凝重的臉色,心裡也忍不住跟著拉緊。
“世兄,塗家軍你能應付的來嗎?”
“陸將軍肯定可以的,都是五千對五千的編制,陸將軍威名赫赫戰功遠揚,怎是那默默無聞的塗漢群可比的。”谷一用在旁邊鼓吹者陸冉的功績,這會兒他一點也不嫌棄陸冉兇悍了,巴不得他越厲害越好。
“五千?你們也太天真了,那隻不過是明面上糊弄兵部那些蠢貨罷了,塗家軍營裡至少養了一萬多人。”
“啊……可是每年兵部發下來的軍餉就那些,塗家拿什麼銀子來養剩下那麼多人。咱家聽說過多報人頭吃空餉的,沒聽說過自掏腰包養兵的。陸將軍,您可別忽悠咱家。”
“哼!指望兵部發的那點軍餉,地方駐軍早就餓死了。我們養兵自然有我們養兵的辦法,這個你不用多管。我只能告訴你,塗家軍裡魚龍混雜,有蘇州本地的老牌駐軍,也有後來納降的戰力剽悍的水匪。塗家老頭子交友廣泛,他的軍營裡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別以為雜牌軍就差,塗家老二早些年就整合練兵,分化訓練,經過這些年,至少不會比我手下的兄弟差。”
“那咱們怎麼樣,他們要真打過來咱們可怎麼頂的住喲,公子,你快想想法兒啊……”谷一用就是個內宦,平常眼界就限在宮裡那一畝三分地,當初來蘇州辦事,靠的也是田文鏡的指點,雖然後來證明不怎麼靠譜,但好歹也讓他籌到了銀子,平穩度過了三年。他前半生近三十年的功夫就沒見過幾回真刀真槍,難不成今夜都要見個全乎不成?
“公公確定除了塗漢中,塗家其他人都走了?”
“也不是,好像還留了幾個小的,不過都是初入軍營的新兵蛋子,估計也沒什麼用。”
“你也不用這麼害怕,對上整個塗家軍,爺確實是沒有把握,可就塗漢中一個,哼,爺還真不怕他。再說了,你剛才不也提了嗎,塗康柏那個老傢伙把塗漢群幾個能為的都帶走了,留下塗漢中,就憑他那點微末功績,能指使動誰?我估計他能調動塗家三成兵馬已是極限了,關鍵是蘇州城薄,易攻難守,真打起來到時候會很麻煩。”
趙秉安擔心的更深,他慢慢在城樓上踱著步,說出了自己的憂慮,“最重要的一點,一旦塗漢中動手,塗家不管先前意願如何就只能被迫站在馬關成他們一邊,到時候,塗漢中做不了的事恐怕就要塗康柏接手了。”
“那怎麼辦?要不,把去報信的馬關成給……”
趙秉安擺擺手,不同意,“那不管用,死了一個馬關成自有一個劉關成頂上,底下人那麼多,還 能一個一個殺乾淨嗎?關鍵在於如何阻止塗家出兵或者在塗家出兵之前就把這件事瞭解。”
“這怎麼可能,你親自點的八百里急遞,可是下午剛出發,就是一路不歇,那也得兩天半才能入京。等聖意下達又得好長一段時間,塗家軍馳奔到這,半天功夫可就夠了。”陸冉直接把這個不切實際的設想給推翻了,兩邊時間線完全對不上,蘇州這邊根本來不及。
“要我說,十弟舌燦蓮花,下去和諸位大人長談一番,說不得就化干戈為玉帛了呢,何必動刀動槍的呢,是吧?”在一旁被忽略良久的趙四終於找著空兒插上了一句,他早前是被小十說動了不假,也同意了反誠王黨那些人,可沒人告訴他事態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啊,地方駐軍火拼,陸冉這邊又明顯不佔優勢,那等蘇州城破,馬關成他們幾個還不得活剝了他的皮!
“你閉嘴!再敢廢話爺一刀斃了你。”陸冉直接一刀鞘把趙秉寧打到了邊上,最煩這種緊急關頭扯後腿的人,擱他大帳裡,敢這麼擾亂軍心,早拖出去正法了。
都是姓趙的,趙秉安也不能真不管他,示意趙五把人扶起來後,他也懶得說什麼,揮揮手直接讓人帶回州衙好生看管著吧,等外邊事情都了結了再跟他算總賬。
“公子,要不我們……”谷一用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谷一用,咱們現在做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保全你這條小命,這邊都快拼刀子了,你不會告訴我們你先慫了吧,爺可告訴你,想都別想,你就是死在城樓上也別妄想再反水。”
“咱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