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還有不少人手,這些人乾的活就不那麼輕鬆了,正在處理地上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呢。
這也是那些眼高於頂的大人們突然乖順下來的理由,瞧著旁邊的人一個個被殺,對他們的衝擊絕對是巨大的,他們現在一點也不懷疑,要是他們敢表露出來一點不配合的意思,立馬就會被像處理地上那些“亂黨”一樣處理了。
陸冉一到城下,就把馬上的杜聞給扔了下去,要不是趙家小子點名要這個人,他哪用費心去追,直接一箭殺了最方便,這會兒瞧著城下死傷的兄弟就更不要妄想他能給這群人什麼好臉色了,別說人還活著,就是杜聞立時跌死,他也不在乎。
“子言,你怎麼了?快去請大夫啊!”梁新百瞧著杜聞那蒼白的臉色,嘴角壓不住湧出的血跡,心裡真是悲憤到了極致,陸冉他們怎麼敢,他們可都是一州命官啊!
“杜大人這是……”
“這,這都吐血了!”
“嚎什麼嚎,那是他自己墜的馬,可別冤到本將頭上。”
“那也得趕緊請個大夫啊,你沒看見他都快嚥氣了嗎?”梁新百抱著杜聞,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怒火,他不敢在這種關頭質問陸冉,可杜聞的情況怎麼能拖。
“想找大夫,可以啊,只要大人進了蘇州城,那就有大把的大夫等著呢。不過,本將先說好了,現在進去,可就是諸位大人自願的行為,和本將還有蘇州駐軍一文錢關係都沒有。”雖然覺得趙家小子非要補這句有些多餘,但畢竟是為自己打算,陸冉也就領了這份情。
“你!”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致,明明是武力脅迫,偏還要給自己帶個大義的帽子,梁新百心裡算算他今夜摺進去的那些人手,簡直要氣炸了。
“嗯?”
陸冉一出腔,旁邊的眾將衛秒懂,刀柄立刻就動了,“刷——”,百刀齊出,似是一言不合又要重回剛才的局面。
“府堂大人,進吧,趕緊進吧……”
“就,就是,小杜大人等不起的,咱們還是進去吧。”
“府堂大人,救人要緊啊。”
梁新百瞧著那些人的嘴臉還能說什麼呢,有沒有這層遮羞布,這蘇州城他們都是要進的,那何苦再把杜聞給搭上呢。閉上眼,終是無力的點了頭。
“進吧,進吧。”
第95章 神鴉亂舞
現在是年初又未出十五,按理應是京中文武百官難得的清閒日子。可御史臺那麼大動靜; 除非眼瞎耳聾; 否則朝上就沒有幾個不知道的。再一細探; 得; 又是蘇州那攤爛事。
這個年餘眼瞅著是過不好了,朝上不管是牽扯到蘇州稅案中的誠王黨還是諸多觀望的皇子龍孫,此時都動了起來,整個京城立時陷入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乾清宮裡,劉諳正指使著小太監把剛才摔碎的茶盞悄沒聲的拾走,而後自己親自裝了一個手爐,貼手試了試溫度; 確定了是主子最中意的溫度後才小心謹慎的送到了龍案上。
“嘭”又摔了一個; 這套青田玉盞是陛下最順手的; 閒來無事還常拿出來把玩,今兒居然一天毀了倆,等消氣以後非心疼不可,哪個小崽子這麼沒眼力見; 怎麼專挑今兒這個空擋把這套擺出來了; 等他回司禮監後得好好跟那幫小混賬嘮嘮嗑,見天的胡混,一點當差的本事都沒學著。
劉諳雖不是從小就跟著這位陛下,可能坐上乾清宮大總管位置的豈是常人,他大半生的功夫都用來琢磨這位陛下的好惡,雖不敢說了如指掌; 但要說察其言觀其色,那整個宮裡他劉諳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頭上這位自己都不行。
別瞧這會子似是龍顏大怒,但其實劉諳知道,差得遠著呢,天子一怒,那可不止伏屍千里,當初靳家和漠北軍團……,呸呸呸,聖駕前怎能想起這家人,晦氣!
其實劉諳心裡清楚的很,聖上如今更多的是惱不是氣,蘇州當初的事畢竟不光彩,要是一下子揭開,那聖上的臉面不就沒地放了嗎,要不然就誠王殿下這幾年在蘇州鼓搗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陛下早就下辣手清理了。
而且,現在劉諳還不能上去勸,他們頭上這位陛下啊,好面子的很,這種丟人的事一提準炸。
剛要揮手讓身旁的小太監把地上的碎片清走,結果劉諳就看見乾清宮殿門外,他乾兒子趙喜一臉倉皇的在朝著他打啞謎,手指比劃的那麼快,怎麼看的過來。劉諳抬眼小心望了御座上的人一眼,沒得到什麼回應,就稍放下了些心,快速抄邊往殿門外踱了過去。
“你個小崽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