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這麼大頭次被五叔呲一臉口水,他也不敢惱,慢悠悠的把衣襟上的手鬆開,笑著賣乖。
“大行皇帝只說了讓榮王守陵,又沒掐死了時候,只要聖上不讓人出宮,前朝又能怎麼樣。”
“就算榮王最後不得已被逐出京城,侄兒也跟您保證繼位的絕不會是太子,現如今的東宮黨不過是新帝圈進籠子裡養著的羊羔,不管顧椿怎麼折騰,早晚都是一個死字。”
趙懷珏後退兩步,失神頹目。
“未及臨頭便斷言,你太過自大了。須知此一時彼一時,今日你趙秉安能推新帝上位,來日未必不會有人助太子登基,賭盤未開,你就將所有砝碼壓上去了,要知道,你身上擔著多少人的榮辱,一旦事敗,趙家幾代人經營的局面就全毀了。”
“再者,你怎麼就能保證邵柏博始終會與你站在同一戰線上,別忘了,他到底是邵家子,未來隴西士族未必不會傳到他手上,人家可比你精得多,這一波接一波的動亂他可是丁點髒水沒有沾上身。如今他與你並列朝堂,卻客居主位,奪下了湖湘在吏部的根基,難保將來,他不會為了權勢之爭而對你痛下殺手,秉安,你要記住,姻親遠不及血緣來得牢固,除非你手裡握著他的命脈,否則不要輕言信任。”
“……除了至親,侄兒從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枕邊人。”
五爺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侄兒,“你這話,不怕讓她寒心嗎?”
“我會騙她,一直騙她到老,到死,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邵家與我做了什麼交易。我與邵柏博永遠不會刀兵相向,因為我的兒子都會由他來教養,趙家第四代子孫長成之後會繼承朝野上最龐大的黨派,攜天子以令諸侯!”
“很快,邵柏博就會對張燾下手,等絆倒了這位閣老,兵部便會重回武勳之手,屆時我會暗中襄助定國公,幫陸家奪下左侍郎這一席位。”
“你大伯的人脈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