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可朱門石獅者居然還不足百戶,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肖大人不妨給明誠解釋解釋為何?”
“高邑倚重農事,百姓自給自足,商務流通不暢,自然豪富者稀。”
“可本少怎麼覺得是肖大人巧立名目,抬高了商稅所致呢,高邑雖只是個小縣,然其民風開放,一旦能發揮其地理優勢,不消花費多少心思便能打造出一條日進斗金的商路來,肖大人極力打壓高邑商事發展,固化民心,恐怕是怕有心人注意到高邑這塊風水寶地,進而牽出肖家來吧,畢竟您當初從玉樓調任的手段可不怎麼光彩。”
這些年隨著對侯府暗衛的接掌,趙秉安更加深刻的瞭解到權利、人心的多變,肖家之事記載在二十多年前的檔案中,趙秉安當時翻閱之時只覺得一團迷霧一樣,處處都是馬腳。
肖敘理為何會背叛對他恩重如山的老師,說是受人脅迫或是威逼利誘,可直至肖敘理身死,他都沒吐露出背後主使隻言片語,當時頂了鍋隨後成為申家出氣筒也只是當今深厭的先皇寵妃一黨,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申家向陛下靠攏的投名狀而已,案件真兇是誰,這些年一直未曾給過明確的說法。
肖學理苦笑一聲,沒想到多年籌謀竟一朝被個少年郎戳穿,虧他這些年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得計。
“勸課農桑,原就是國策,下官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事實上他是真怕啊,怕那些人追到河北來,像對付他的父兄那般把他殘忍的除掉,他當年也是二甲上榜,這些年卻不得不偽裝自己窩囊度日,人人都盼著升官,只有他是想升不敢升,申家進階首輔,這些年勢力發展愈加猖獗,要不是前些年終於熬死了申士燮那個老東西,那就算是趙秉安主動招攬,肖學理都不見得敢冒頭,因為一位首輔的權勢委實難以抗衡。
但是,申家現在青黃不接,申士燮那個老不死的亡故後,申家元氣大傷,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不抓緊,那他們肖家日後再想找到翻身的機遇就更不可能了。
“公子不必多慮,剛才隨下官進院之人只是高金聘回來的護院而已,他們只不過是些飄亡天涯的可憐人,做不出什麼凶事來。”
買兇護安,這可真是一件新鮮事,申家得多心狠手辣才能逼的肖學理行此請虎驅狼之事,申閣老故去之後整個申家不是都沉寂了嗎,怎麼會把手伸到河北那麼遠的地界裡,委實想不通。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肖家這筆爛賬數不清理還亂,他可無意摻和。
嘭,嘭,嘭!
“肖某人死不足惜,可身後滿府老幼若是失了頂樑柱,恐怕會被人生吞活剝。三日前便有蘇家之人從高邑打馬而過,下官不知是不是身份暴露的緣故,只能時時膽顫,生恐突然有一日便會遭逢不測……”
“等等,蘇家?哪個蘇家?”真要是他預想的那樣,那當年那件驚天醜聞恐怕另有內幕。
“在京都,能以一姓代其稱的能有幾家,下官所言自然是吳興蘇氏!”咬牙切齒的念出最後兩個字,肖學理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來,眸中雙目瞪圓,怒火沖天。
“當年之事是蘇祇銘指使的?”這句話雖是問句,但趙秉安心知肚明這件事恐怕蘇家老頭跑不了,只是不由得感嘆,當然蘇祇銘不過剛入內閣就敢對老資歷申士燮下手,膽子不小啊。
這位蘇閣老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二十多年,潛伏於申士燮之下,甘當皇帝在內閣的馬前卒,要不是今日機緣巧合,誰能想到他居然做下那麼些事情,要知道,當初次輔一職要不是申士燮幫忙運作,縱使蘇家背後站著乾封帝也不是那麼好使的,現在內閣裡沈蘇兩派還在明爭暗鬥呢……
更微妙的是,蘇家嫡長孫去年剛迎娶了申家女子過門,這為蘇祇銘敲開了戶部最後一扇屏障,大批申家門徒“名正言順”的改換了門庭。
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爆出當年的醜聞,那場面可就好看了……
肖學理咬著後槽牙點了點頭,當年就是蘇家那個老匹夫拿著自家把柄誆騙他那個傻大兄,讓其以為申老頭不為當今所喜,失勢乃是必然之事,就連參諫申家的諸多證據也都是出自蘇家的手筆,肖家不過是當了一回出頭的椽子罷了。
“你手裡有蘇家摻和這件事的證據?為何當年不拿出來?”趙秉安手指劃過那老舊木盒,輕聲細問,卻遲遲沒有開啟一觀。
“也是,肖家當時已經開罪了申家,要是再抖摟出蘇家,恐怕你一族老幼,連走出京門的機會都不會有。”
“公子所言不差,當時蘇祇銘已是天子寵臣,內閣國柱,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