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倒是這個婢子;趁夫人病中時;起了點心思,晚上竟大著膽子尋到了我書房中來,但當時便叫我趕了出去。至於收用一事,許是哪個下人不明真相,亂嚼舌根。”
“若你當真看重於我,下人又豈會有膽子亂嚼舌根。”
換言之,便是姚鑑平常治下無方,縱容丫鬟們非議主母。
姚鑑被她這麼一說,怔愣了一霎,隨即一側身,沒再看簡娣,倒面對簡泉,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岳丈放心,我娶阿娣時已答應過她,斷不會讓她受委屈,我念在那婢子在府中伺候了不少時日,未曾重罰,倘若阿娣心中彆扭,我回去這邊差人將她發賣了出去。”
簡娣說的話,姚鑑一樣沒否認,都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但同時也都找了個理由,將這些事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除卻霜葉的事,毀信只是因為一時心急,而攔住花枝也只是怕簡娣大病未愈,一時衝動。
提及這幾件事,姚鑑面露愧色,認錯態度看上去十分良好。
要不是這些事都是她親自經歷過的,簡娣指不定也被姚鑑這低聲下氣地誠懇深情態度給糊弄了過去。
保險起見,簡娣看了眼簡泉和吳氏等人的臉色。
簡露面上一副不加掩飾的厭惡之色。
簡泉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吳氏也沒個表示。
一報還一報,當初姚鑑既然為了事業勾搭利用了傻白甜的原主,如今也得付出代價來,至少,在簡泉和吳氏心中,姚鑑這心機深沉的非君子形象已經根深蒂固,對他沒什麼好感,也不會輕易信任他。
看吳氏和簡泉都沒個表示,簡娣搖了搖頭,主動開口,學著電視劇裡被渣男傷透了心的妻子,面如死灰地繼續說道,“多說無益了,你我如今各執一詞也說不個所以然來,不論如何,破鏡難圓,我和離的心意已決,你我已回不到當初,你又何苦相逼?不如放我離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希望同你鬧得太過難看。”
姚鑑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她身上,“你已對我無意,但我並非對你無情。”
簡娣:……你有完沒完啊!滾吶!
“即便夫人日後移情……”他頓了一頓,慢慢地,意味深長地說道,“移情於他人,我對夫人之情意也不會有絲毫更改。”說著,眼神卻一刻不眨地緊緊攫住簡娣,好像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他這話什麼意思?
對上姚鑑探究和懷疑的視線,簡娣心裡咯噔了一聲。
難道說姚鑑還是看到了盧仲夏?
簡娣還沒答話,簡露卻聽出了他言外之意,她本是冷眼看著姚鑑的一舉一動,但聽他說出這話後,簡露面色頓時鉅變,“日後移情於他人?!姚鑑?你此話何意?”
好像再也沒法容忍這貨,簡露一步一步走上前來,面有慍色,“你既說要向我們解釋清楚,眼下為何又有意無意地繞到我大姐身上?剛剛還在說什麼早上見到我大姐和馬車在府外,眼下又說什麼移情於他人?聽你話裡的意思,倒像是在暗示我們,大姐先變心辜負於你了?”
簡露這話,聽得簡泉和吳氏面色也齊齊一變。
簡露這連珠炮一樣的逼問,逼得姚鑑一愣,嘆道,“二姑娘誤會了,我……”
“我呸!誤會你個傻diao!”簡露柳眉倒豎,“非得姑奶奶我好好教訓你,否則你就不長進不是?”
簡娣:……
被簡露當頭一罵,姚鑑頓時被罵懵了,就連簡泉和吳氏以及簡堯都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時,只看到了簡露劈頭蓋臉地就打斷了姚鑑的話,瞪了他一眼,而後轉頭跑了出去。
簡娣也被簡露這一罵,罵得有點兒震驚。
不是震驚於傻diao如此現代的罵法,畢竟古人確實有罵人傻diao的,她是震驚於這詞兒從簡露口中蹦出來。
簡露這一罵,不止罵到了簡娣的心坎裡,似乎也罵到了簡泉的心坎裡,雖然從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口中罵出來,確實有點過了頭。
但他也已忍了這小子許久。
當初,姚鑑勾搭了簡娣,帶著簡娣在他面前跪下說要娶她時,簡泉心裡就有一句媽賣批一定要講,他好心賞識他,他卻懷著莫名的心思,睡了他女兒?
但挨不過自個女兒的求情,他這句媽賣批一直憋到了現在。
昨天自個閨女才上門說受了委屈,今天這小子就找上門來,言談間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都是男人,還當他不瞭解男人在想些什麼了不是?簡大人心中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