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視線完全不敢往下移,盧仲夏差點當著簡娣的面一頭栽進浴桶裡。
手猛地扣上桶緣,忙穩住了身形,卻在這一瞬,無可避免地瞥見了春|光。
剛剛扣住桶緣的手一滑,這回,盧仲夏完完全全地一頭栽進了水裡。
簡娣:“……”
“咳咳!!”
嗆了一大口水,盧仲夏扶著桶,咳嗽了兩聲,被水浸溼的髮絲溼漉漉地貼著緋紅的面頰,
“簡姑娘……”都這幅模樣了,他還在和她解釋,“在下……在下剛剛並非有意。”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著盧仲夏眼含羞愧,身上還直滴水的模樣,簡娣一陣頭疼,“現在去叫花枝吧。”
簡娣平常不大習慣別人服侍她,除了梳頭她梳不好要丫鬟幫忙外,穿衣洗漱這種事都是自己在做,偶爾穿的衣服麻煩了些,才讓花枝搭把手。
現下把花枝叫來,花枝也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姑娘發了話,便也就儘量去做了。
不過,盧仲夏好像也適應不了一個姑娘給他洗澡。
花枝看他汗水黏在脖頸上,正要上手幫他捋起來,盧仲夏下意識地躲了一躲。
花枝手捋了個空,疑惑地問,“姑娘?”
盧仲夏頓了一頓,好像又給自己做了番心理準備,“沒事。”
花枝拿著澡巾子,還沒擦上兩下,盧仲夏便又忍不住側了側身子,在她手下就僵硬地像塊木頭。
盧仲夏平日裡也是自己洗澡,從不使喚玉豆、玉藻和其他小廝,更別說使喚花枝,花枝的手每每擦過肌膚,和自己碰到面板時是全然不同的兩種感受,但這種感受使得他格外無所適從。
想到簡娣的話,盧仲夏抿著唇努力忍著,但當花枝手一路往下,停到胸前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且慢。”
花枝聽話地收了手。
“姑娘?”
“盧小哥?”看盧仲夏這洗澡洗得和下鍋一樣,簡娣也沒忍住問了一句。
盧仲夏閉了閉眼,復又睜開,“抱歉,簡姑娘,在下……在下如今尚不大能適應。”
簡娣對此很理解,“沒事沒事,剛開始都不適應,過幾次就好了。”
這無心的話頓時又讓盧仲夏鬧了個大紅臉。
因著盧小哥還不適應的緣故,最後也只讓花枝胡亂擦了擦,抹了點胰子,身子泡在浴桶了浸了點水。
不過,這對盧仲夏的考驗還沒結束,比洗澡更折磨人的是擦乾身上的水漬。
讓花枝幫忙洗澡已經足夠難受,更遑論幫忙擦乾穿衣。
強忍下不適感,終於將衣服穿戴好,盧仲夏如釋負重地舒了口氣,還沒忘向簡娣道歉。
“簡姑娘,剛剛實在是冒犯了。”
簡娣哭笑不得:“先別說冒犯不冒犯的問題,先擦擦頭髮。”
洗完澡之後,盧仲夏好像比之前還要軟和兩分,臉蛋因為熱氣燻蒸得紅紅的,愈發襯得眼神如星般明亮,頭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肩頭,明明現在還頂著簡娣的馬甲,卻還是像只剛從水裡爬出來的垂耳兔子。
看得簡娣呆了半晌,發自內心地說,“盧小哥,你真的比我還適合當姑娘。”
她這具身體的年紀雖說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但其實也不過十七八歲,稱不上蘿莉,但盧仲夏這個氣質,活脫脫一個軟萌可愛的清純少女。
盧仲夏扯了布巾,擦了擦頭髮,苦笑著說,“姑娘又說笑了,我既為男子,又從何來的適合做姑娘。”
簡娣也是隨口一提,見盧仲夏這個反應也沒再多說,只在一邊提醒他,“胸前的頭髮,擦擦。”
盧仲夏裹了胸前垂落的髮絲,細心地擦了擦髮尾的水漬,卻在不經意間瞧見了胸前的光景。
剛入夏的衣衫本就輕薄,被水泅溼了,薄薄地一層黏在胸前,依稀能瞧見如雪的肌膚。剛沐浴完的水珠順著脖頸一路滑落到胸前,霎時便滾入胸前的衣襟中,再也瞧不分明。
剛剛用著的胰子,暗含玫瑰芳香,微潮的香氣幽幽地在鼻尖縈繞。
少女胸前微豐,弧線正好,可堪一手把握。
盧仲夏只覺著心中漏了一拍,口舌突然一陣發乾,忙移開視線,耳中更是嗡嗡轟鳴,不敢,也不願再看。
簡娣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對這位未經人事的祖國花朵造成了多大的心理衝擊,只看到他把胸前的水擦乾淨了,又拿著布巾不動了。
“盧小哥,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