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擺你那皇帝的譜兒?”季瑤不動聲色諷了一句,“擱我這裡,你就是個和我地位平等的男人,這件事,你還有一輩子來感受呢。”
他笑得風輕雲淡:“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番外
番外——大楚篇
我出嫁的那一天,鴻雁長飛,黃道吉日。
我的駙馬,大楚的雲麾將軍褚樂康,是我自己求來的。父皇駕崩之後,我的婚事也一拖再拖,一直到了我十八歲那年,我守完了孝,這才要出閣了。
那一日,我叩拜過母后,嫂子領了我去一旁,特特囑咐我:“嫣然,往後也就不是孩子了,要好好和褚將軍過日子才是。褚家子息艱難,若是可以,還是早些給褚將軍生個孩子吧,褚家到這輩還是一脈單傳呢。”
羞紅了臉,我說:“嫂子好生沒有正經,還沒有禮成呢,就同我說這些。”
她也笑了起來,神色自然而松愜,皇兄立在她身邊,俊逸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我和皇兄是一處長大的,他的心事,我看一眼就知道——他在吃醋。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我從不說。我的駙馬褚樂康,曾經和嫂子議過親的。甚至於,連我都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傾慕著皇嫂,傾慕著大楚的皇后。我對自己很沒有信心,我得到了褚樂康的人,可是我不確定,我是否能夠得到他的心。
嫁給他之後,我就更不確定了。
褚家世代忠良,對於天家的人,都是表示極高的忠誠。他不是每日都在公主府睡,約莫是三四日過來一趟,陪我說說話,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說,他偶爾發表一下他的看法,神色不冷也不熱,只是在我覺得渴了的時候,他總能發現,給我倒一杯水,而後繼續聽我長篇大論,沒有不耐煩,也沒有熱絡。
現在想想,好像自己當時問他願不願意做駙馬的時候,他回答得很是遲疑,怎麼想都覺得是我在逼他。
我問雅南:“我是不是很惹人厭?”
雅南被我問蒙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回答:“公主怎麼會惹人厭?公主性子純真,又沒有身為皇女的驕嬌二氣,誰不疼公主。”
我託著腮,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道:“那你說將軍疼我麼?”我叫他“將軍”,他喚我“公主”,有時夜中發夢,才能隱隱的聽到他的聲音,溫柔的喚我“嫣然”。
雅南不說話了,她並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因為駙馬的態度她也不好說,尊敬有加,親暱不足。
他對我一直是很好的,即便是到了床上……婚前教養姑姑說,男人到了床上就變成了虎狼,永遠不知道饜足。尤其是像他這樣的武將。然而我懷疑我是不是嫁了一個假的武將,他從來沒有勉強過我,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疲態,他定然會馬上終止,而後溫柔的替我擦拭身子。他是個儒將,但到底有武將的特點,不太擅長說話,也從來沒有哄過我,唯一的溫存,就是留宿公主府的時候,不拘是什麼姿勢睡著的,第二日醒來,我總是在他懷裡。
某一日歡好之後,我問他:“我是不是魅力不夠?”
他沒懂:“什麼?”
我臊紅了臉,也不肯再說下去。皇兄還是晉王的時候,我去找他,曾經聽到了兄嫂大白日在幹那事。皇兄是個平日冷言冷語的人,誰想得到那樣的急色荒唐?而面前這個男人麼……文武雙全,又是個有謀略的,只是在和我相處之時,卻是出人意料的悶。
如果不是我魅力不夠留不住他,他大概也會像皇兄恨不能死在嫂子身上那樣粘我吧?
看著我羞紅的臉,他忽然笑了,撫著我的發頂:“公主安置吧,臣會陪著公主的。”
成親兩年後,皇兄派他往粵州去了,他總會讓人給我捎些小玩意兒回來,皇嫂見了還笑話我,說他將我當做女兒養呢,我臉紅,心裡想著,若是他真的將我當成女兒養,我大概會很開心的。
他走後一月,我有了身孕,兩個月。褚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喜歡得了不得,恨不能一日三餐都來看我,母后賜了不少補品給我養身子,皇嫂說,等到我生了孩子,皇兄會給我一個大禮。
皇兄能給我什麼大禮?無非就是給孩子賜爵什麼的,其實不給也不打緊的,就憑我遠超過長公主份例的湯沐邑,難道還養不活我的孩子?我每天都摸著肚子,想遠在粵州的褚樂康,不知道他有沒有像我想他這樣想念我。
我寫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回信說不知道。我又問他,我現在懷孕了,要不要為他納侍妾,誰知道這人給我捎了一張空白的薛濤箋,儼然是不想理我也不想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