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若擔心賬本一事,此事交給老奴便是了。”
文箐吃驚地轉過頭看向他:“你能有法子?”
周德全蹣跚地走到桌邊,再從包袱裡取出一樣物事來,同文景解釋一句。
文箐仍有些猶疑不定,道:“這事你我皆沒有把握,還是依我的法子才是。簡單,馬上能……”
周德全可不想四小姐牽連其中,勸了她,說這些事只教予他便是了。
文箐忐忑不安,且看能不能成事。若是不成,自己再出手。”那,這房子與借據,大管家只需告訴三叔與四叔便是了。”
周德全點了點下頭,道:“四小姐只管放心,老奴對四爺還是知根知底,曉得如何與四爺說……”
二人在屋裡合計,屋外嘉禾急急地敲門,道:“四小姐,三奶奶與四奶奶找您。”
原來李氏與鄧氏終究是談不攏,就想到了第三人文箐,終究是見到了嘉禾便問起來了。
文箐煩她們二人這般計較,或許過日子的小婦人,都不捨得讓步,生怕自己讓出一步,對方得寸進尺,自己就會再讓出一丈去,於是兩人總是不停地算計。她二人有此雅興,文箐懶得管,偏那二人不時地想把她拉過去,攪進她們的戰火中。對於那些小物事,她真是半點兒不在乎,誰要是能她自由,莫說分到文簡名下一半產業,就算是全部田地,儘管拿去便是了。
她深吸一口氣,抑制了心裡的厭煩情緒,開門後,不慌不忙道;”你扶我過去。”
其實,要說起來,周瓏做為長輩,既與文箐姐弟分做一起,那應該這些事李氏與鄧氏她們妯娌自可找年長的周瓏說,這樣說起來才更妥當的。可這兩日分家,文箐發現周瓏娘倆真正是存在感極弱,李氏與鄧氏均不把二人看在眼裡,反而有事了就拉著一直被當作”刺兒頭”的文箐。
文箐不想參予其中,便想尋個脫身藉口,當時就說:“這事找小姑姑也一樣,我還被禁足呢。”
李氏一聽她被”禁足”這事,臉色便不好,畢竟那是她為了給文箐懲戒才實施的。幸好是周敘那邊發話,到了元宵十五,這禁是解了。文箐還慶幸有這”禁足”一事,才免了自己與這些人打交道,可以不用去請安,現在這麼一來,麻煩事倒是多了。
李氏不認為找周瓏能談事,因為但凡甚麼事,周瓏並不吭聲,只看著她們,末了便道:“三嫂四嫂做主。〃李氏想著分家本來就是沒有周瓏的分,在單子上,自己兩家是與做為子嗣的文簡分,文箐與文簡可是親姐弟,生怕她不同意,鬧將起來,周瓏哪能做主?故而,聽到文箐提到了周瓏,便道:“她?我們與她講,算甚麼?那是馬上要嫁為外人的,哪能替你們姐弟做主。”
文箐聽著她嘴裡對周瓏不屑的意味,尋思著自己也是一個要嫁人的人,李氏說這番話,很是讓人反感。
此時李氏與鄧氏再次找上文箐說事,不過是她們終於分完了在冊的擺設後,終於分到碗碟了。現在上好的有兩套半漆器,當成了三份分,二人誰也不想缺幾個。便非拉著文箐來。這是挺明顯的事,不過是說:你那一份沒了。
文箐淡淡一笑,道:“三嬸,四嬸,對我來說,漆器是吃,陶碗亦是吃,菜並不會變酸變味,我用甚麼都妥。兩位嬸子挑自己喜歡的便好。我和小姑姑自是聽從嬸子的。”
李氏認為她小小年紀,說話常是話裡有話,十分刺人,真正是刺兒球一隻,撇嘴道:“日後莫說我有不公,要是傳出了甚麼話來,我可是不樂意聽。”
文箐仍是淡淡含笑道:“箐兒姐弟多得嬸子們照顧,哪會有不滿意的。嬸子,這些物事,都分完了,可還有別的事項?”
李氏果然還有話,道;”日後分了家,開頭呢,這上半年,你三叔與我合計,大家還是在一起吃飯,尤其你與文簡沒有人照顧,我尋思著廚房還是不分。只是下半年,你四嬸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建廚房,如此一來,我尋思著,廚娘怎麼著也與你一個。程氏是個禍害,我要遣她走,不想她進屋。郭氏做的點心,你四叔向來喜歡,你四嬸是鐵定要她的。其他只有韋氏與鮑氏,你喜歡哪個,且挑一個。偏你太姨娘喜歡鮑氏做的粥點……”
她這話說完,是個人都能明白,只餘得韋氏一個人,要麼歸三嬸他們,要麼,隨了文箐。韋氏?文箐她可不喜,還不如程氏呢。
文箐裝作很苦惱地道:“唉訝,我若是要了韋娘子,五妹哪裡還有飯吃?三嬸用韋娘子用得慣了,我是不好橫刀奪愛了。”
鄧氏在一個字一字地認清單上的物事,看了半天,沒挑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