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這事聽大嫂所言便是了。大伯母那邊事多,哪裡能分心再管顧這些呢?何必去叨擾她老人家……”
李氏沒想到鄧氏“反水”,只道她怯懦,十分不恥。這事明明是自己兩個佔理的,卻是不能聲張了。今日若是委屈求全了,日後文箐還不騎到自己頭上來了?在她看來,這種事,矇混不得,既有錯就該狠狠地罰,否則,何以立威?自己當家,人人可以質疑?
她瞪著鄧氏,冷笑道:“弟妹,好啊,你是文箐的好嬸子。只是,方才李氏沒生下孩子來前,是哪個在我耳邊一路數落著誰誰不識好歹,不分長幼卑序,沒個孝悌之心的?如今你倒是會作人。好得很,你寬宏大量。不過,我還真是那麼一個斤斤計較的人,這事,我還真想按家規處置了”她吧,先時氣得還真沒想起完規處罰來,如今得了雷氏她們一說,再一氣,便只堅持這般。
鄧氏沒想到李氏當著兩個嫂嫂的面,揭自己的瘡疤,陷自己於不義。當下也生了氣,道:“我是怨過又如何?這事放在誰身上,誰都會生氣。就是當著文箐的面,那些話我仍是可以原原本本地訓她一頓,她作為侄女,也只能受著的。我也不曾半點汙衊她,自認問心無愧的。只是,嫂子,大嫂二嫂訓了文箐,如今勸導你我放寬心胸,你現下卻大鬧不休,又為哪般?”
她這後頭一句話,在李氏聽來,是格外的含沙射影,分明是挑撥離間。雖然自己對雷氏不公道有所不喜,可是卻被她這話說出來,便欲跳腳。
鄧氏卻沒等她發火,只朝雷氏與彭氏道:“有勞兩位嫂嫂來勸導,文箐雖有錯,可也是我這作嬸子於事情慌亂中未曾與她說清,我亦有責,我這便回屋反省。至於文箐該罰,如何罰,既有嫂嫂在此,我自是遵從,絕無半點異議。”說完,冷冷地瞟一眼李氏,抽身要退。
雷氏亦冷哼了一聲,對著彭氏道:“二弟妹,我算是瞧清了。這是人家二房的事,同你我本來沒什麼干係。我們何必在這裡討人白眼,多管閒事有人樂意鬧到母親面前,我且瞧瞧,會整出甚麼花樣來”
彭氏眼見自家大嫂要與二房李氏鬧得生分了,忙從中勸架。她亦是曉得文箐是因為語會才出言不遜,這小輩的不懂事,確實該教訓,可是作為長輩的,也要曉得見好就收。更何況大嫂在求情,好歹不看僧面看佛面,讓大家平平安安過了個年才是。李氏眼下卻是這般不依不饒起來,不僅是自己面子全損,反而方才狠狠削了大嫂的面子。大嫂同家姑一般,都是極好面子的。這下子,不再是文箐同李氏鄧氏的衝突了,只怕大嫂定是心裡有計較了。
彭氏兩方勸導,夾在中間難做人。一個是長嫂來主持公道,作為弟妹的凡事都需得敬著,她發話自己得聽;一個是堂弟妹,本來佔理的,如今說話實是不中聽,不懂得見好就收,倒是成了無理蠻纏的。她同李氏打交道十年,也算是瞭解這人的性情的,並不是個壞的,只是向來要佔個上風,昔所有沈氏壓著,沒奈何;如今沈氏不在了,她當家作主,難免就想有一番作為,好揚眉吐氣。
奈何李氏這兩日在文箐面前凡事沒落個好,如今是同文箐槓上了,好賴話皆不聽。
李氏見她們只勸自己息事寧人,打從長房伯母自己這邊只要一丁點事,都要挑了錯處來教訓自己,如今便是堂嫂子們,一個兩個都說自己要寬仁。今次這番,自己救人,竟是沒功勞了?現下說來說去,倒是自己成了小心眼。自己在長房那邊做錯了要受訓,被小輩的誣陷還出不得氣,還要受指責?實是沒天理了“大嫂,你既是來主持公道,也莫要偏心才是。咱們既說規矩,還是莫要壞了的好。只今日之事,說到天邊去,我亦是有理,我就不信,到伯母面前,我倒成無理的了?”
“哦?同兒媳婦是說你大嫂不公道,那我若是說你半點兒不是,我亦是十分不公道了?”一道有些蒼老卻十分嚴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所有人都沒料到周魏氏竟然出現在眼前。這下,屋裡所有人都慌了。李氏半刻前還理直氣壯的,這會子亦是有些心驚,膽氣不如她方才的話裡那般大。暗道:這是哪個去通風報信的?
原來文簹被小西送到自家屋裡,越想今日之事越著惱。明明自己一家並無錯處,四姐姐亂怪人,冤枉姆媽,自己好意告訴於兩位伯母,怎麼大伯母還說自己無手足之情了?
她在屋裡直跺腳,恨天怨地,總之一個勁兒指責四姐文箐。韋氏帶著文篋,聽得動靜,過來安慰她。
文簹苦著一張臉道:“韋娘子,為何大伯母說我有錯,我犯了家規?我明明是好心,我還要挨罰……大伯母偏心,人人喜歡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