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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省此事。這一切,都賴她不知事,才成這般……”

鄧氏點頭,只李氏聽得這話,不解恨,轉過臉去,雷氏便瞧著的是這張側臉,流露的是不滿。

彭氏厚道地勸著李氏道:“你是嬸子,她父母都沒了,教導她本是應該的。她做錯事,你罰她,誰個敢言?何來惡人一說。我說,弟妹,你這也太小心了……”說著說著,帶了笑去勸解。

其實,人吧,在盛怒中,越是有人勸,越覺得佔理,越是覺得冒犯自己的那一方罪不可恕,於是越發地不罷休。

李氏此時就是這般。“二嫂,你說得輕巧。我要罰輕了,她不吃痛,改日仍犯;我若罰重了,還不得恨死我她既對我有成見,卻由著我去罰她,豈不是要說我借題發揮,欺負她了?既如此,我何必再做惡人。家規如何,該挨板子還是該罰跪的,都一條一條甚是分明,便按那般處置,我無異議。”

彭氏想想,弟妹李氏有顧慮,便提議:“既然大嫂在這,也是知情的,有她來主持這個公道誰個敢說其他?只是現下年節,咱們不如先記下,年後再罰。你瞧,如何?”

她這幾句話,作為嫂子,用著商量的語氣說出來,其意不過是放低些姿態,好紓解李氏心中的怨氣罷了,同時亦是不想讓李氏誤會自己以嫂子這個身份在施壓。

只是說者一番好心,聽者卻可能領會出百種心態來。就李氏一聽這話,合計著這挨罰,是哄著自己玩的?這年後,春節裡誰敢動板子?再有大伯母壽誕在即,豈不是到時便盡數抹平這些過錯?她盯著彭氏一言不發。

她這無聲的冷漠態度,誰個都曉得她是不同意了。

雷氏在眾媳婦裡,那是年長者,作為長房長子周榮的妻子,隨了周魏氏身側,盡心侍候周敘夫婦,從南京到北京,在外近二十年,深得周敘夫婦稱讚。於是平時越發地在妯娌面前表現得十分平易近人,其實內心裡亦是端著架子的,其他妯娌都要給她幾分面子的。

先時,她提家規,也不過是嚇文箐,再給李氏消氣的,誰會真個動用家法?可李氏這話,卻不僅是要動用家法,簡直就是要大動,一條一條地清算,這要真是找錯,誰個不犯個一星半點兒?到時文箐只怕是罰得不輕。如此一來,雷氏倒是成了幫著李氏一起狠狠地教訓文箐的,這在她來說,她有所不願意,她還是十分心疼文箐的。

好言好語勸李氏,奈何今次到了李氏這兒,竟是半點面子也不給,弄得自己下不來臺。便道:“你這又何必?真要讓她挨些板子,拖著一身傷過年?這傳出去,你再是在理,也斷沒有人讓人過不得年的。”

李氏想著雷氏向來同沈氏交好,打從昨日在長房裡見著文箐,便誇讚個不停,如今見她有所是偏頗,護著文箐,想想便有氣。自己是嬸子,她一句話年小不知事,難道就活該受她的冤枉不成?不狠狠教訓一番,哪能讓她長記性?當下,也沒顧得上雷氏面子,便道:“大嫂,您問我何必,我自是想讓她吃個教訓好長記性。只是,我亦是不知,您這話是甚麼意思?難不成是我故意找茬要打她?這要教訓她的話,我都沒說,不過是您說的家規,既提了,怎麼倒成我的不是了?”

雷氏被她話一堵,只覺自己與她真是說不通。有心就要撂臉子走。卻沒想到李氏接下來說的話,再次提到自己。

雷氏越是想往輕裡說,李氏越發起恨,只覺得無論如何罰文箐,都不為過,恨不得把這事鬧大了,好讓眾人曉得:人人口中稱道的四小姐,其實刁蠻任性無知無禮,無視長幼卑序,頂撞長輩,誣陷長輩……她在心裡羅列了文箐好些錯處。“既是犯了家規,我瞧還是由咱們家裡的尊者來罰好了。不若大嫂去問問伯母,該如何罰?”

雷氏聽了李氏竟要讓自己家姑來處置,那自己方才苦口婆心的這些話都是白搭了?原來,李氏竟是嫌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自己真正是“自作多情”了,竟在這裡管這閒事臉色亦是越發不好起來。

彭氏亦沒想到李氏油鹽不進,這等子事鬧大了,文箐將來怎麼辦?反正讓侄女兒給她道歉,認錯,私下裡罰她一下便好了。何必鬧得人盡皆知,更何況讓家姑曉得,連帶家姑到時生氣,最後還得自己與大嫂侍候。見得大嫂面色發青,忙勸李氏:“弟妹,這事何必讓母親知曉?真鬧到她面前,還不得各打板子?”

鄧氏沒想到,李氏要把事情鬧大。這要鬧大了,不見得是好事,只要大嫂二嫂真是存心想幫文箐,大伯母那邊必會聽信於她們,最後還是雷聲大,雨點下,鬧得自己沒有面子,反而成了斤斤計較的長輩。她想明白了,便勸李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