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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部分

另有A先生雲:若是依先生所言,某母產子無乳,不得僱人為乳,難道眼睜睜地瞧著幼兒活活餓死不成?只怕也是有失人倫。

說到此處,話題扯開來,就扯到了周家的奶牛產乳一事上。老學究其言有云:牛是牲畜,其產奶不過是育幼崽,人卻要奪畜牲口糧,謀其母乳,此種行徑失卻人倫,實是畜牲不如。

這話很是尖銳,只是不料隔牆有耳,本是先生之間的閒聊,卻是經由學子傳到了周家人耳裡,當然,私下裡雖傳揚開來,卻還未引起甚大動靜來。

可憐文箐彼時毫不知情,在她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後世牛奶作為日常必備品已是無可爭論,此時自己與弟弟飲用牛乳,不過是為了增加蛋白質補充營養改善飲食結構保障身體康健罷了,哪想到會惹來一場風波。

這老學究本來醉後這般言論,已知不妥,只是奈何話已出口,如潑出去水收不回來。他並不十分反對女子進學的,只是奈何文箐心生憤懣,不過是喝口牛奶,竟然成了畜牲不如,便作了一首歪詩諷刺其迂腐不堪;文笈也很氣憤為姐抱不平,便將詩唸到老學究耳裡;老學究一時勃然作色,氣得當場暈厥過去,等清醒時,免不是也寫詩回諷周家女子教無德。

老學究寫詩諷文箐,許先生不高興了。怎麼說,文箐也是自家弟子,說文先無德,不就是說自己身為先生授業傳道無能?焉能受老學究這份閒氣,立時打起了筆墨官司。事情便鬧得有些大了。

周同去了北就,學院其他人也管不得,待周騰聞訊此事,先時以為是文箐又給自己找麻煩,待兒子講完事情始末,立時護犢心起,罵道:“他請辭?我這廂便遣了他去!”

當下,二話不說,便以老學究年事過高,老邁無能為藉口辭了去!老學究最恨人說其“老邁無能”,於是歸家敢得大病。其子鬧上週家門來,於是,周家人飲牛乳一事便傳揚開來。

文筵雖厚道,聞聽此事,便暗悔不該聘得此先生,太過迂腐,既是涉及周家人,便也奮力駁斥。

周騰本來是忙著整治江家與任家,分身乏術,哪想到不過是遣了一先生,會整出如許響動?好在是其他先生要在周家討碗飯吃,便就此話題,站在周家立場上來辯駁。

文箐翻得醫書有云:“牛乳,老人煮食有益、煮粥甚宜”。說於許先生聞之。許先生對外辯稱:“周家學生大孝之人,疼惜曾外祖母高壽體弱,故而北地引牛作乳調息。奈何為無良之人所誤傳,竟至於以喪人倫而汙之。”

文箐沒管外頭如何,只鄧氏卻藉此事大肆訓斥她,栓子說與姆媽聽,陳媽勸埋怨阿素道:“都是阿素,若不是她,又怎會讓小姐陷於這種境地?小姐,若不然,便將此牛賣掉作罷?”

文箐說這哪能怪阿素姐,本是自己說的喝牛乳能強身健體,“她本是看我不慣,有心要擠兌,如今不過是給她多了一個話題罷了。沒有牛乳一事,也會有其他,我又何必在意?若她真要尋釁生事,大不了我藉此機會便搬了出來,免得另尋藉口。”

當然,這也是氣話。雖說分了家,可要想搬離周宅,僅憑這一事與鄧氏鬧僵,只李氏與周騰那邊過不去,藉口並不完滿。

李氏與鄧氏作對,但凡鄧氏說不好的,李氏必然要反著說“甚好”。此時,鄧說訓文箐,李氏便磨刀霍霍地向鄧氏開炮:“你這心眼不知怎麼長的。外人那般說咱們周家人,偏你不去說外人,卻一個勁兒說自家人,這胳膊肘子是長反了吧?”

鄧氏尖刻地道:“若不是她養甚麼奶佔,又焉能有這麼一場是非?如今好了,人人都說咱周家不懂人倫,竟是從畜牲口中奪食……”

李氏諷道:“奪食?哈哈,你還吃牛羊肉呢?雞子便是雞卵,你不僅吃雞肉亦吃雞子,這不是食其母子?文箐也不過好生喂著那母牛喝口奶罷了,又不是取其性命。總比某人殺生喝血食肉要強!”

鄧氏臉漲得發紺,氣恨恨地道:“休得說我,你不也如是!”

李氏斜眼上翻,道:“不錯,我食其肉燉其骨,我是吃了,可我也沒有對他人指手劃腳。自己吃了,卻好似生下來一直食素一般,道貌岸然。我瞧那老先生平素也沒少吃雞爪雞肫,聽說尤為愛吃母雞腹內未成殼之嫩子,其媳殺雞,若是碰壞一個腹內嫩雞子,便要餓上一天飯,其家人活脫脫便是殺雞取卵,卻說得我們周家十惡不赦,甚是可惡!喲,我想起來了,四弟妹也是愛吃這個,原來是同好,難怪如此……”

李氏要真是刻薄起來,周家上下無一人能及。殺雞愛吃內臟,不過是喜好罷了,本無可厚非,可是現下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