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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貧嘴,知他從趙三那裡得知是杭州有人來尋過人後,也似乎吃了顆定心丸,明顯比之前要開心得多。於是也笑了,摟著弟弟半真半假地道:“那還真不對住了,大舅哥,你兄弟我想讓你作舅爺也只怕不成。先母為我早早定了親事了……”

小黑子驚訝地道:“不會吧?慶兄弟,你這定是誑我。你這般小,怎的就定了親事?那可不成,我家妹妹定要嫁於你。你且想法子吧,反正你是智多星。”

聽他這話說得越來越象有個妹子的模樣,文箐衝他擠擠眉,開玩笑道:“那我只能多謝大舅哥,承蒙錯愛,小弟我是先母遺命難違,實在是身不由己了。”

小黑子只當他笑話,非逼著他去退親不可,說要不然,到時便搶了他去。

文箐仍是繼續玩笑道:“定親不娶,反娶他人,可是違律哦。我要是娶得兩房,非官非職,還是犯律,終不得好果……”

小黑子在律法上說不過慶兄弟,苦哈哈地,末了仍然打氣道:“慶兄弟,以你這聰明,來日謀個一官半職那是輕而易舉……”

文箐見他不放棄,只嘆他精神可嘉:“咳,便是謀了官職,難不成讓我原來定的親作原配,你家妹子成為妾室不成?或者反過來?哪一條都與理不合,令人多口舌生是非。再有,你要有妹子,那也是大富大貴之家的小姐,說不得還是高門貴第……那我這般行徑,又是高攀,又是不給你面子,豈不是令你為難?把你妹子又置於何地?”

只是她這話裡一句卻刺中了小黑子心事,他雖記不得以前的事,可也是打從趙三說及過去,便更起了尋親的心思,而且一度做過不少的夢。此時,小黑子急道:“什麼高門貴第大富之家的?要真是那般,我又怎麼能流落街頭?你莫要聽趙三胡說,興許那衫子便是我偷來的……要不然,我怎麼就差點兒凍死在深山老林雪地裡?”

文箐見他這般情緒激動,忙安撫道:“好啦,好啦,這不過是個玩笑。小黑哥,稍安勿躁。咱們說得這般多話,其實究竟如何,還得等到你我尋到親人再說。”見小黑子仍是不開心,便沒話找話,道:“咦,咱們怎的就說到這個來了?適才說的是何話題來著?”

沒人說話。

過了會兒,文簡扭了一下身子,很沒精神地道:“方才,我說的文武雙全……”

小黑子是情緒來得快去得亦是快,此時有些平靜,道:“就是,怎的就扯到那上面去了?咱們還是說,慶兄弟的本事。哦,你方才道我言過其實。那你說說,我適才說的哪一項,不曾是你做過的?”

文箐見這種嘴上樂子又要開始了,只要不讓雙方鬧脾氣,路上打發無聊,她如今也樂得辯一辯。笑道:“要按你這麼說,會得幾樣便叫厲害。我聽我家陳嫂道,湖州盛產絲綢,那裡農家女子個個懂得紡紗織布,繡花做飯樣樣來得,田間地頭活計會的亦不少,至於侍候公婆那也是恭恭敬敬……這般女子,若硬要說文那就是女紅出色,繡出的鳥兒會飛花兒擺著引蝶;武麼?扛著鋤頭幹活,廚房一應傢什都擺弄得來。你說,這般文武齊全,厲害不厲害?”其實,說這話時,她是沒有半點諷刺意味,而是真心發自內心的認可。

小黑子耳裡聽著,卻不是這般,十分不以為然地道:“這等活計,是個貧戶女兒都能幹。慶兄弟,你一官家子弟,又是識字之人,怎的同那般粗鄙之人作比較呢?那般人會的,實在是尋常,哪樣不是粗俗?”

文箐聽到這裡,沒想到他雖落難,可是隻怕骨子裡仍是起瞧不女人,尤其是瞧不起貧賤 人家的女兒——就他,一個找不到家的落魄少年,依然在腦子裡有著很深的門第觀念。想想趙三說過的,救起他時的裝束非富即貴,原來一個人失卻了記憶,可是本性在不經意裡仍是可能真實會流露出來。也許,古人都有些如此,認為女人會這些活計是理所當然。可是文箐卻發覺:要是自己也去紡紗織布,也要日日下廚張羅,偶有閒暇或者夜夜點燈繡花縫衣做鞋,只怕自己是真的做不到“出色”二字。便是自己會的,也確實是皮毛,半懂不懂,只是比起古代尋常女子,多些見識不缺主見罷了。

文簡在她懷裡動了動,打斷她思路,她才發現小黑子仍是瞧著她,等她接話呢。“小黑哥,我有些話雖不中聽,但又覺得可同你一起說說。比如,你說的那些尋常本領,我卻是哪樣都不會。而你我身上衣物,哪樣不是貧戶女子織出來?我倒是覺得這些活計很是重要。想來你我皆落難,便是連這些營生都不會,萬一沒有親人著落,只怕連個安身之所都不曾……我是略看了點醫書,可也既不會把脈,又不會抓藥,連藥草都認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