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乏術,關於尋鋪面一事,自然是託了經濟去辦。這大半年過去了,也只尋得兩個鋪子。文箐離開周宅後,也曾找了經濟親自去實地考察了一番。
其中一個鋪面位置非常好,可惜有一最大問題:鋪面太大了,要價太高,以文箐現有的本錢,有點承受不了。而且一下子將食肆開得過大,跟個酒樓似的,這等於拿手頭上這點現錢全部砸進去,誰曉得有個水聲沒?再說,投的錢太多,會立時形成資金週轉不靈的情況,文箐可不想借高利貸,捉襟見肘的日子可不好受,沒必要把自己整得十分窘害。另外,先開個小食肆,就是試水一下。吃食不是絨衣,很是利薄,若成本太高,加上人工,文箐感覺是白忙乎,太不划算了。
說來說去,若是選這個鋪面,賭的成分太大。這時理智叫停。
另一個倒是大小合適,價格也還好,位置不太好,也不太差,可是現場去瞧過,發現那牆有裂縫,看著象危房,如果為安全起見的話,等於要拆了屋頂,再拆掉半堵牆,工程浩大,既費時間也費人力,太花心思了。最主要是,這鋪面人家賃的時間不長,估計是“釣魚”,尋思著可能往上漲價呢。文箐尋思著怎麼也要賃個一年兩年的,結果人家只同意到半年。
莫說文箐不高興了,經濟也惱火,認為這家人是騙了自己,先前說好了一年,現下卻反悔。可是真正的原因則是對方得知是個小毛孩做東家來賃房。
文箐嘆氣,自己的能力也只有自適居的人與三舅姆那邊曉得,可是到得外頭來,自然不好引起人過多注目。
人小,不易取信於人,辦事難啊。
給經濟一點辛苦費,人家看在錢的份上,又為她尋了個地方,卻是離河岸較遠的民居處,有半拉空宅子,可離繁華商業鋪面太遠,並不能吸引那些商人來吃,總體環境不構成消費的理想場所,文箐直搖頭。
她選山塘這處,實是因為這裡鋪子密集,形成了一個非常好的消費環境,文箐認為自己的食肆中所售,不是尋常人家日日能吃得了的,倒是南來北往的商人更合適些,同樣,只要做出來的菜食與別家有很大不同,那麼在價錢上也有提高的空間。
哪想到,這個理想的地方,並不給她存在的空間。那天低頭經過周騰的茶樓時,她發現旁邊是布店,另一側是客棧,端的是好地方。也不知三叔現下生意如何?便有心想打聽一下,可惜文簹與餘氏皆去了北京。
如此,時間匆匆而過。而她也只有一個辦法:等,等機會,盼哪家關門。天不從人願,從春節想開鋪子到現在,這一等就等了七個月了。
開食肆,是當時她心裡一直惦念的事兒,有點兒走火入魔了。在七月半時,發現七里塘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了,她只能將目光移到別處。前幾日,聞聽經濟說蘇州南門處,亦是碼頭,貨船雲集,恰有鋪面。
此時,優選沒有,那就只能在次選裡尋覓了。今兒下午就是與經濟約好的時間。沒想到文籤來了。
文箐陪著文簽上了坡,要開食肆這事,自是瞞著周宅中所有的人,現下文籤來了,文箐亦是不能對他明言說我要去城晨看鋪子。
文箐尋思著是不是要找個人去城裡與經濟說一下爽約的事。她滿腦子心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文簡的那匹馬脖子下的毛。這馬兒性子有些悍,第一回給母馬配種它就曉得吃醋,搗亂,文簡給起了個名叫“小惡霸”,母馬性溫叫“老好人”。此時“小惡霸”被文箐撫摩著舒服得半拉著眼皮,輕輕挪動顯得人與馬更為親近。它若能說話,定然會講:“太享受了。”如今“小惡霸”也成年了,長得十分彪悍勁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匹上等良馬,陽光下,毛色亮晶晶,煞是奪目生輝。
隔著木欄,文籤一邊順著“老好人”的馬毛,一邊看著“老好人”鼓脹的肚子笑道:“大哥打從曉得‘老好人’有孕了,可歡喜了。都等不及看小馬生出來了。”
文筵說了,這小馬要是出生了,就送於文籤。所以他十分在意。事實上,這馬雖說是孫豪送於文筵,可文籤來看馬的次數遠遠超過文筵,一方面是文筵有時上京了,或者讀書方面更上心,加上文籤確實與文簡一般,天性就十分喜歡馬。
文籤這人最無心機。文箐發現周家的男孩,除了文簡以外,其他幾個或許因為父母雙全,故此非常天真單純,十分好相處,大一點的男孩只有文筵老成些,而文笴則一心撲在聖賢書下,兩耳不聞窗外事。而文籤或許因為父母的原因,倒是比文筵更多地通曉農耕牲畜等事,對外界的傳聞或典故也十分在意,而文筵相對而言,更關心朝政類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