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或文箮說的,肯定是無事,只是文簹說出這話來,李氏認為女兒這心真是向外長的,半點兒不給自己面子的,氣得面色鐵青,心口發痛,她那尖嗓子似鐵器刮鐵鍋。“好,好好得很啦今**走出這院子,莫再回來”
人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李氏犟,不知文簹襲了周騰與她的性子,那是更犟。文簹似乎用盡最後的力氣與自尊,“走就走我去找四……”話未落音,被文箮一手捉牢下巴,在她耳邊道:“好妹妹,我求求你了,莫說話,更莫提文箐了”
就在李氏又要大光其火時,文簹的救星終於出現了。
這個時候,文篋哭著鬧了過來。
方才他在裡屋躺著,因屋門關得嚴實,外邊動靜傳進去自然就小了很多,不過時間一長,仍是驚醒了。在屋中找不著人,起身方才聽到屋外有姐姐哭聲,姆媽罵聲,嚇了一跳,鞋是一左一右反著趿拉,慌得連外衣也沒穿,開了門,哭哭啼啼地過來:“姆媽,莫打姐姐了……姆媽……”
餘氏趕緊抱了他起來,這才想到:方才怎麼就忘了小少爺,若早點兒將他喚醒,五小姐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文篋是李氏的心頭肉,他一哭,尤其是衣衫不整、淚涕橫流的模樣,立時讓李氏扔了雞毛撣子,想要去抱兒子,又發現身處有雞毛,怕進了兒子鼻子裡,忙著拍了一下衣衫。
文笈這時也不知從哪趕了過來,嚇了一跳,見到妹妹那慘樣,慌得連叫道:“妹妹,你這是惹的什麼事兒啊?”兄妹情深,他跪下姆媽求情:“妹妹還小,說錯話了,做錯事了,做哥哥的自當一起罰。姆媽,要打便連我一起打吧。”
彭氏一邊給李氏拍了一下落在她背上的雞毛,一邊勸道:“弟妹,再生氣,她還是你女兒。這些絕情的話,現下說出來,傷的還是你自己。她小,懂甚麼?她做錯了,且好生說叨說叨。不如讓她與她二姐呆一處,若不然,她真想不開,偷溜了出去,再走丟了,如何是好?”
“二嫂,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是這不肖女,如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大呼小叫,胡言亂語,見風就是雨,到處惹事,北京就鬧得我沒法見人,如今歸家才落地,她又闖禍。我就想問她:這是聽了哪個碎嘴,明明我在北京,文箐離家難道是我暗中指使人不成?”說完這些,又衝餘氏道,“莫抱文篋在外面,快讓他再加件衣衫。”
雨涵見餘氏示意自己,趕緊背起小姐,咬著牙駝著背往院外走,旁邊甜兒生怕雨涵趴下來摔著五小姐緊張地在一旁扶著,文箮心慌意亂地護在另一邊,文簹間或痛得哼嘰兩聲,呻吟聲斷斷續續。
彭氏見文箮離開了,聽著李氏的話,有幾分心虛,不過又有幾分定下心來,見李氏此時不象方才那般發瘋了,還能關心兒子的冷暖,顯然恢復神智了。“弟妹,你氣這般大,可晚傷了身子。要說這事,我也是剛聽下人提及,簹兒想來是隻聽得四姐被人欺負就急著要弟妹定能幫她討個公道,一則是姐妹情深,另一則,更要緊的還是她最信服你。她若真是不把你瞧在眼裡,心向外長了,又怎會向你求助?只因你是她姆媽,她有了為難,才第一個想到你。這哪是尋是非?誰個做女兒的不盼姆媽好?哪會存心給姆媽潑髒水的?”
“二嫂,你說,她這心長的怎麼不反?她只在意她四姐,卻是敢說姆媽管教下人不當。卻不想,她那四姐的脾性,誰個敢得罪了?”李氏覺得這事兒女兒幫堂姐,被文箐蠱惑了,那是不要娘,自然將事情歸罪到源頭——文箐身上。
彭氏耐著性子道:“弟妹,文簹說錯話了,是該教訓,可是,話說回來,這事要說根源,壞就壞在那欺負文箐的人身上,你找文簹出氣,她也難過啊。她終歸是你身上的肉,你的女兒自個兒不疼,不是讓那禍根瞧在眼裡樂得有個熱鬧看?你說,是與不是?”
這話似乎點醒了李氏,瞧著文簹被兩個丫環,護著往外走,也沒再說話,這時有了兩個兒子的求情,也開始有些後悔:方才出手真是沒留力,重了……“二嫂是說,文箐這次搬走,是真有人欺負了她?不是她故意使氣離開?”
彭氏嘆口氣道:“弟妹,你也知,你這院中事,我從來不插嘴。今**這話,豈不是讓我為難。這兩年,文箐性子可是改了不少,對你可是恭敬有加,從今春她送給文篋的絨衣,再到文簹十歲的生日賀禮,這些,可是其他兄弟姐妹們也沒得的。就這份心意,你說她是不是在意你這個嬸子?如今,你說的哪樣話兒,她可曾挑個不是來?這些事兒,明眼人都瞧在眼裡。再說,她搬走,咱們在北京,這事兒本與你我無關,咱們又何必現下再做惡人?你要尋